第17章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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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段小海拉了行李箱出来，拦了的士就往火车站赶，时间来得及，可是段小海还是心急火燎，似乎随时程蝶海都会走掉。到了火车站，段小海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直待到了候车室门口，排上队，他才开始缓口气。看了表，还有四十多分钟，他的心落了下来。我是怎么了，完全疯了，完全疯了，段小海对自己不解起来。

进了车站，就看到程蝶海。程蝶海就站在门口，一直往外看，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只有看到段小海出现，他脸上才安静下来。程蝶海抢上前一把拉住段小海，心里莫名地快乐，两人竟然都穿了一样的衣服，上身一件休闲的深蓝毛衫，下身是天蓝色小格纹牛仔裤，都显得干练挺拔。

程蝶海看到段小海拉着行李箱，顿时愣住了。段小海似乎看出程蝶海的心思，就说：“晚上就是晚会，台长让演员们放松，所以我请了假，这个年跟着你过，去北方。我有好多年没有看雪了。”段小海打定心思。

程蝶海心里一沉，不知道怎样拒绝，不知道怎样开口说自己回去是结婚，干干地看了段小海好一会，心里竟然一暖，一把拉过段小海把他搂在怀里。段小海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实际他知道程蝶海不会拒绝。火车站的人都看着两人，看出两人是双胞胎，以为是兄弟亲热，也就没有再好奇。但是段小海看到大家都在看，忙推开程蝶海。“我们该上车了。”

程蝶海这才反应过来。“走，快到点了。”

两人就拉着行李箱开始进站。火车站的人很多，人头簇拥，此时回去过节的人都大包小包地带着，整个车站带着荒诞的感觉，似乎都是难民，落后一步就可能死于灾难。只不过段小海两人显得轻松，他们直接去车站的便捷站花六十块钱做电瓶车进去，到月台的时候人潮还没有从上面的楼梯挤下。车直接到卧铺车厢，所以两人气定神闲地拿下行礼。

“你还没有买票，也不知道到车上能不能补到票。”程蝶海想起来车票，猜想到车上一定买不到票了。

“我买了票，我们是在一起的。”段小海说话时没有看程蝶海，他在委托站长订票的时候多个心眼，直接订了四张联排软卧。

原来他开始就想着一起走啊，程蝶海顿时没有说什么。

两人检了票就上了车，找到铺位，这时外面的人潮开始涌动窗前，隔着窗就能听到喧哗声。两人都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外面，心如死水，眼前的混乱都没入眼。程蝶海忽然庆幸段小海可以买到票，有人或许连票都买不到。他忽然感到可笑，为什么都赶着春节回去，回去能干什么，休了一个假期，又要赶回来，这样穷折腾，不是活受罪。而段小海却在想着，程蝶海家里该是怎样的情况，他从没有提起他的家，除了前几天在海边提到他的妹妹，其他人他从没有提起过，像他们从没有存在一样。他忽有点犹豫，这样跟着他到他家该不会尴尬吧，大年下在别人家过年，象话吗？这样想，他看了一眼程蝶海。

“你说，中国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回老家过年？”程蝶海随口问道。

“传统嘛，一年没有团圆的人，也就这几天可以聚在一起；劳累一年，也就这几天可以放松。”段小海没有深想，外面的人跟他无关。

“这是何苦，就是回去也就十多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路上折腾，甚至一路上为了避免上厕所要不吃不喝，到家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倒不如平时抽空回趟家就算了。”程蝶海出来多年，并没有想家，也没有想故乡，相反一切似乎都淡了。也许，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渐渐淡忘故乡，淡忘亲情，愈加自我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