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28章 番外第章 前世7 阿萦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这上面还有绥绥的味道。”
她又将布老虎贴在面上深深吸了一口,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雀跃欢喜。
真是个小姑娘,这样就能让她满足了。
裴元嗣含笑看着高兴地都要在地上转圈圈的阿萦,突然脸色一变。
“小心”
太过得意忘形的阿萦脚尖不小心踩在石头上,脚下一拌向后倒去,幸好裴元嗣及时扶住了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借力一带,阿萦就扑倒在了男人怀里。
她撑着他的胸口试图站稳,抬头却不期然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眸。他的高大使得她不得不艰难地抬头仰视他,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又使她不得不依靠着他,他的面庞英武且俊美,眼睛里竟然倒映出她的影子。
昨夜,就是这个男人将她压在镜子上强硬地欺负,他滚烫干燥的大手,也是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攥住她的腰身
阿萦的呼吸忽然有些困难,脸颊情不自禁地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慌乱垂下粉颈,轻声道“您快放开我。”
裴元嗣将她扶好,拉过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走吧。”
阿萦试着想把手抽出来,两人就这样牵着走了约莫七八步,路过一簇枯萎的蔷薇花架下,从缭墙的另一面冷不丁冲出一个女人,对着阿萦就扑过来,破口大骂道“贱人,你这贱人我就知道,都是你勾引的大爷。”
“你这个白眼儿狼,有娘生没娘养的娼妇,小娘养的下贱种子”
饶是裴元嗣反应再快也迟了一步,沈明淑揪住阿萦的头发挥了一个巴掌出去,阿萦尖叫一声疼得连连倒退数步。
沈明淑疯了似的还欲上前,裴元嗣抓住沈明淑的手腕在她脸上狠狠掌掴回去,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沈明淑直接被裴元嗣扇倒在了地上。
“你变了,裴肃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竟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
“你给我闭嘴”裴元嗣怒发冲冠,指着汀兰馆的方向怒吼道“疯妇,你给我滚回去现在就滚”
沈明淑一下就被唬住了,捂着脸瞪大眼睛地坐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声儿,脸涨到通红。
裴元嗣还没冲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他这段时日究竟是怎么了,他这是魔障了,被阿萦那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裴元嗣拦腰抱起阿萦便向着锦香院走去,沈明淑反应过来后急忙站起来想追过去,被三七和决明拦下。
“去把药箱拿来,快去”
裴元嗣喝道,三步并做三步进了屋将阿萦放到床上,阿萦正埋在裴元嗣怀里哭,裴元嗣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的左脸已经红到肿起。
他想再凑近继续细看,阿萦却偏过头去躲开他,捂着脸哽咽地大哭了起来。
沈明淑那一巴掌无异于是将她的脸面和自尊都撕碎踩在了地上,狠狠作践到烂泥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扎在她的心口上滴出血来。
为什么,她仅仅只是想亲近自己的孩子都要去看别人的脸色从头到尾她都在谨守自己的本分,长姐让她生孩子,她生了,长姐不让她碰绥绥和昭哥儿,好,她也忍着蚀骨的思念不去打扰两个孩子,甚至不敢让两个知道她才是他们的生母。
为什么她还要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揪住头发喊贱人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她身份低贱,就不值得被人喜爱被人珍重吗
出身是她能决定的吗,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她和弟弟也能托生在夫人的肚子里
可是她做不到啊,命运待她沈萦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
一瞬之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上心头,即使是这样的狼狈,这样的悲恸,她手里依旧紧紧地抱着绥绥送给她的那只布老虎,将布老虎护在胸口之上。
裴元嗣掰开阿萦捂住脸的手,将她强行抱到怀里,阿萦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他,然而她那点微末的力气如何能与裴元嗣抗衡,她连在床上想拒绝他都做不到。
阿萦自暴自弃了,她怎么能这么没用,这么低贱,拳头哭着捶在他的胸口上,仿佛要把她这十九年来遭受的所有委屈和不忿都发泄在男人的身上。
裴元嗣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发泄,实际阿萦也没多大力气,她的力气昨晚早就在他身上被他用光了,甚至手还被男人的胸口砸得生疼。
慢慢地阿萦不打了,哭声也变小了,从嚎啕大哭变成抽抽搭搭,泪珠子细碎地往下掉,在男人怀里哼哼唧唧委委屈屈地掉着眼泪,活像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来找丈夫哭诉的小媳妇儿。
因为脸颊肿得怪疼,阿萦便将额头埋在男人怀里,等她哭完了抬起头,男人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她汹涌的鼻涕眼泪沾湿了一大片,玄色的衣衫上是一滩黑乎乎的痕迹。
此时的阿萦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的羞愧、忧虑和后怕。
她打他做什么,又不是他欺负的她,她怎么一点小事又哭成这样,还把大爷的衣服给弄脏了,大爷会不会责备训斥她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思,她赧然地,小心翼翼地伸手为男人解开腰封,想为他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衫,意图以此来减轻待会儿他可能要对她发泄的怒火。
裴元嗣忽然抬起了他那只大手,阿萦立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了起来,以为他想打她,连忙闭上眼睛。
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却覆在了她颤抖的手背上,声音低低地,含着几分无奈,“昨晚没喂饱你,又想了”
“白日宣淫,不妥。”
话虽如此,他却主动拉着阿萦的手,散了自己的外袍和亵衣,露出男人沟壑分明、精壮而无一丝赘肉的上半身。
闺阁中少女怀春的时候,阿萦曾经也想象过自己往后夫婿会是个怎样的人。
表哥徐湛惊才绝艳,温润如玉,阖府上下无不被他的学识与风度所折服,他儒雅温和,更对她处处体贴照料有加,那时阿萦便想,若是以后找男人,她就要找湛表哥那样知冷知热的男人。
裴元嗣无疑是英俊的,只是他的英俊却和表哥完全是两回事,如果说表哥是如修竹般渊渟岳峙的谦谦君子,那么他便是那陡峭悬崖上傲然挺立的苍松劲柏,他的英俊特别有攻击性,他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特别叫人生畏惧之心。
他身材强壮,孔武有力,皮肤也不白皙,而是健康的古铜色,他的肩膀比她两个人还要宽阔,他整个人向她压过来时她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凭他欺负快活,所以男人那肩膀上还残留着昨夜她留下的两枚牙印。
更别提什么知冷知热,温柔体贴,他这人和这些压根不搭边,只要他平日里少训斥她两句阿萦都要烧高香。
可怜阿萦何时被男人这般促狭调戏过,她先是一愣,抬头呆愣愣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旋即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喂饱”是喂了什么。
阿萦瞬间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她、她又没朝他要,明明是他非要硬喂给她的
阿萦这么一羞恼,倒是忘记哭了,垂着脸不好意思地沉默了下来。
美人即使是被人打肿了脸蛋,哭红了双眼也楚楚可怜地别有一番美态,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粗鄙难看,裴元嗣就这样光着上半身下去取了药和刚煮好的鸡蛋回来,将药膏用她发上的簪子挑出一些来,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抹到她的脸上按揉开。
阿萦想自己涂药,裴元嗣只不过皱了皱眉就让她吓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完药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和他打商量道“大爷,您您下次能不能别带我去见二小姐和四少爷了”
“为何”
“唔”
他没穿衣服,她便不敢抬头看他,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去,“我身份卑微,按规矩原不该和主子们坐一处玩耍的,您今日带我去撷芳院,已经是破了规矩,惹得太夫人不高兴了,我不想那样,我也承受不了您对我的好,求求你以后不要管我了,我,我也很喜欢现在这样安静平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