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由属于人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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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时间定格。

只可惜没法查看成片。陈晓蟾缠着要拍，徐敬棠怕她搞坏了不答应，涌星倒是很相信她。有妈妈在旁边说话，陈晓蟾如愿以偿地抱着相机要给爸妈拍一张。涌星有些不好意思，徐敬棠已经搂着她站到窗边。涌星察觉到一旁傅禹眼神中的落寞，连忙建议找邻居来帮忙拍一张。

陈晓蟾又提议给她的好朋友们来一张，徐敬棠觉得这主意不错，大手一挥让陈晓蟾通知大家去院子里集合。陈晓蟾欢呼着正要跑出去，傅禹赶忙一把拉住她。

“你忘了？咱们今晚说好了要去看保民的小弟弟呢。一会儿耽误了。”

陈晓蟾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溜回桌前。这下好了，直接连晚上出去的理由都有了，两个小孩子心照不宣地疯狂扒饭，前后脚出了门去。

院子的大杨树下，文菁文敏和保家兄弟已经在等他们了，这次连保民也来了。保国更是烧包，过年的时候他家在北京当兵的表哥送了他一套旧军装。保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平时谁想看一眼都不行，今天却穿出来了。反观他三弟保民仍旧是家常的格子衫加工装背带裤，愈发像个受气包了。

“行，还记得计划吗？咱们兵分三路。文菁保民你们打头阵，保国哥和文敏中间偷袭突击，我和陈晓蟾断后。”

“不行，我是老大，我要打头阵。”陈晓蟾反对。

“行，那就我和陈晓蟾打头阵，文静保民偷袭，保国哥文敏压轴。大家同意吗？”

这次还是陈晓蟾又插话，“你瘦胳膊瘦腿的，行吗？要不你偷袭好了。”

“你行我为什么不行？”

傅禹懒得跟她纠缠，“开始行动！”

小分队兵分三路，陈晓蟾一个箭步就窜出去好几米，把傅禹甩在了后头。腿茬子长就是好啊，傅禹想，陈晓蟾跑起来跟鹿一样，都没声音的。“陈晓蟾！陈晓蟾！”傅禹低声威胁，“团队作战！不许私自行动！”

“麻烦死了！”陈晓蟾又折回来，拉着他就往前冲，“快到点了。三钢他们要是进院就麻烦了。咱们得侦查好。”

一切时间正好。陈晓蟾和傅禹在另外一个街道拐角处看着二钢三钢从狐朋狗友家出来。两个人都脸红红的，走路歪歪扭扭，像是喝了酒。陈晓蟾和傅禹对视一眼，谁都没想到三钢这么小就会喝酒了。傅禹笑，“这样更好，他更不敢跟家里告状了。”

陈晓蟾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着，“休息够了没，我可要扔了。”

傅禹登时紧张起来，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打架。但不能跟陈晓蟾说，陈晓蟾会嘲笑他的。他可不能让陈晓蟾看不起，于是郑重点点头。陈晓蟾刚要扔，“诶等等！”，傅禹蹲下来，“我系个鞋带！！”

陈晓蟾翻白眼，没好气，“快点！”

“好了好了！”

瞄准，瞄准，投掷！

“诶呦！谁啊！哪个不长眼的？！”

正中三钢那个圆溜溜的大靶心。陈晓蟾大笑起来，“快跑啊傅禹！”

他们手拉着手从一个街道穿过另一个街道。天色已经很黑了，三钢他们在后面追着，根本看不清前面是谁。计划进行地很顺利，很快就把他们引到了布满埋伏的荒地里。文敏保民早就准备好了一堆土弹，一见三钢他们跑来立马进攻。保国文菁从背后包抄，抡起拳头就是抢一个“出其不意”。

“啊！”“诶呦！”“救命啊！”三钢一伙哪里见过这情况，只有被打地大叫的份。陈晓蟾一见如此热闹大戏，早就看得眼红血热，当即加入战局。眼瞧着这尘土满天飞的混乱场景，傅禹实在不想加入。谁知道二钢他们也是打架的好手了，眼瞧着就抓住陈晓蟾要揍。傅禹赶忙上前一个伸腿，把二钢拌了个狗吃屎。

“打完了赶紧躲啊！找打啊！”保民在一旁推开他，瞬间三钢伙伴的拳头就落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保民的背带裤肩带。傅禹赶紧拽，还没使劲又被陈晓蟾推开，“我来！嘿呀——”

只听陈晓蟾一声气沉丹田的呐喊，只听“库次”一声，保民的背带裤带齐齐断开。

“我的裤子啊！”保民大喊，工装背带裤又松又大，此时又没了带子，一下裤子就掉了，“啊！”，保民赶忙双手抓住裤子。二钢他们一看，立马齐齐向保民进攻。除了保家以一敌二正在撕打，其他伙伴们赶紧将保民围在中间。文敏钻进来帮他系带子，可二钢三钢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

眼瞧着渐渐落在下风，保民推开他们，把裤子一拖，举在头上，一脸悲壮地大喊，“同志们！牺牲我一个，成全千万家！别管我了！冲啊！”说时迟那时快，此刻伴随着保民破音的怒吼，那条牺牲太多的工装背带裤早已变成了战场上染血的番旗，即便是爱干净的傅禹都大受鼓舞。

“冲啊！”陈晓蟾大喊，“自由属于人民！”

什么计谋，什么兵法，什么发小，什么新来的，都顾不上了，只是孩子们原始的认同和撕打。所有人都甩开膀子狠打起来，三钢二钢败下阵来，哭着叫他们等着，跑走了。

“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文菁痛快地大喊。

“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大家学舌呐喊，相互看看一个个都挂了彩，毫不滑稽。保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裤子穿上了，提着裤子嘿嘿笑。大家都笑起来，也不觉得疼，勾肩搭背到了河边随便洗了洗，约定好谁都不说，各自回家去了。

直到站在了家门口，傅禹才发现，陈晓蟾今天一直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