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试身手(1/1)

首发：~第8章 小试身手

第一处操场,包括篮球场或是足球场。生性好动,精力充沛的男生，极易在运动场的竞技活动中发生冲突,这种被称为热血派。另一处就是每日放学时段的校门口。几个人站在校门口,有堵人的(被叫来寻仇的),有抄把儿的(要钱的),不知是因为这类人爱抄人裤兜儿找钱，还是因为自己手插裤兜儿站人门口的形象,这种被称为插兜派。热血派都是本校学生,以身强体壮的学生居多,血气方刚，喜欢竞技体育,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勇斗狠。裤兜派一般都是校外的,成份比较杂,有本校的肆业生,还有学习压力较轻的无所事事的技校生,有的干脆就是无业的社会闲散人员,但无一例外都是高中年龄段的年轻人。这天发生的事有些偶然,貌似六个插兜派偷偷溜进了学校打篮球,结果在球场跟热血派因抢球起了冲突，打了一架。插兜派遇上热血派，自是一番好战。插兜派身强力壮，打架经验丰富，兼非本校学生，无背处分的后顾之忧，是以行事颇为嚣张，出手甚是狠辣，一连打了二三个学生。这种恶劣行径就象油桶中扔进了一根燃着的火柴，一下点着了所有附近学生的怒火。石头掉进了茅坑激起了公愤。当时正值体育自由活动时间，身体素质棒，骁勇好战的小年青都在操场上，又占了主场之便利，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几十个热血派学生一拥而上，二话不说，拳脚相加。插兜派措手不及，顿时落在了下风，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吃了不少拳脚。待前面挨打的几个本校学生的将消息传回教室，立马又从教室中涌出了上百号学生，手持各种校园传统常规武器如桌腿、链条锁及菜刀片，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一时间雨点般的砖头石块落了下来。顿时插兜派立成溃败的局势，虽然混战中抢了几根木棍、条帚把，且战且退，向校门口撤退。然则已魂飞魄散，原本反击的动作严重走形，左支右挡，逃不到操场边就已倒下了一位，头破血流的，眼见己快陷入了昏迷，不知是吓的还是失血失的。已有眼明手快的学生们跑去了大门口，非但不叫保安或值日老师，却一声令下，将大铁门关上了并落了锁，看样子是准备开一次大型运动会了。加入混战的学生是越来越多，眼看着现场是一片混乱，场面渐渐失控，危险指数骤然飚高。莫要小看这些随大流打太平拳的。生力军的加入，往往在打群架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旦产生这种一边倒的追打的局面，往往出事的概率就大了。当下，追打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下手越来越不知轻重，眼见有几个学生从宿舍兴高彩烈的闻讯赶来，手中拎着竟是明晃晃的西瓜刀，明显是热血上头，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来轧闹猛的。平素书生气十足的学生，不知是平日里压抑惯了，还是好不容易有了个喧泄的机会，不少人都格外的兴奋，因此也比较暴力。那位己被打倒在地的插兜伤员已昏过去了，却还被链条锁一下一下抽打着，连平时不敢打架的小同学们都在埋身捡石头砖块啥的，远远地对着地上那位投掷不息。退到大门处才发觉退路被封的几位插兜派逃无可逃，返身背对大门，两目开始发红。貌似内心的恐惧终不敌求生的欲望，好几位抽出了折刀，蝴蝶刀站在那门口一边颤抖着，一边喘息着。眼看一场冲突要演变成流血事件。各楼层办公室正在观望的从教导主任到教师个个暗叫不好，一时之间，己来不及扑过去阻止了，从上到下都叫苦不迭。正在这当口，一直在场边观望的周毅突然动了。观察了好一阵双方打斗的周毅，原本只是看个热闹，刚有些索然无味，突然见动了刀，当时就是心头一动，马上意识到危险的情形出现了。连想都没多想，周毅脚下发力，一阵风地卷了过去。还在地上的插兜伤员附近窜高伏低，兴高彩烈挥着链子锁的几个同学就听到一声喊，＂接球＂，一个篮球横过地上躺着那位飞了过来。几个人一愣神的功夫，其中一个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眼角却看见一个穿着本校校服的高个学生紧跟着也冲近前来。刚刹住，就看他右脚轻跺地面，身子往右倒，右手顺势探出，左脚向后微翘，以右脚为轴原地逆时针360度一圈，全身与地面60度角挺直了翻了个身，却是一式猴子捞月。再看地上那个伤员，己嗖的一下被甩上了半空。这一手含着巧劲呢，等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那位仁兄落下时，正好落在围着银杏树搭建的一人多高的花台上。轻轻擦着几棵牡丹花滑动一段距离的伤员，一副睡美人的造型，脸上未干的血迹伴着脸旁几朵正艳丽怒放的花朵，一时倒是说不清是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艳。只可惜此情此景，无人欣赏。周毅的身形己掠得老远，拉开直线奔着学校大门口就冲了过去。跑到一半，水泥路当中，一位学生正举着木棍张牙舞爪。他离着门口绝望的五个插兜后生仔委实有段安全距离，而周围类似他的学生有好些个，有举竹竿的，有持双菜刀的，也不知平时藏在哪儿，现下又是从哪儿摸出来的。真难理解这所平素口碑不错的重点中学一眨眼居然就跟什么技校体院一样乱，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的火爆。周毅无暇多想，冲过这位以举着武士刀的姿式双手擘棍的“高手”身旁时，双手猛地一缠，一卷，一抖，右肩横撞在这人的身侧，抖劲往外一放。一瞬间，就将他崩飞出去，在地上滑出一米远才歪倒在地上，犹自瞪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还在迷迷胡胡地犹豫，是不是被车撞了啥的。夺棍在手的周毅这时己一溜烟冲到了水泥道一边种的那排树下，一米八的个子伏低在树后阴影里，起起伏伏几下，6棵树一略而过。在最末一颗树后，周毅略一停顿，深提了一口气。这却有个讲究，正是与人动手前，蓄力的精要。大凡动手与人相博或在沙埸冲杀的人都会受到自身肾上腺的影响，身体固然会热血沸腾，各个感觉器官兴奋得充血，感观一下子变敏锐了很多，似乎己作好了博杀的准备。实质上正相反，大多数未经训练的人会因肾上腺而感观失真，动作严重走形，甚至双腿发软，肌肉痉挛，象做梦一样。几个简单动作往往会耗尽极大的气力，感觉象过了很久，即使下了战场或打斗结束，全身还会因兴奋而颤抖不止，无法控制。这就是肾上腺综合症。只有久经沙场的老战士才对肾上腺习以为常，不但能习惯肾上腺的作用，还能以一些控制手段来从中受益。上过了战场见过了血才算是老战士这句话，其实就是说，习惯了肾上腺才能王道，否则永远都只能算是新丁，甚至永远不能人道。这就是孙师要周毅与人动手的原因。在打斗上，他还是个新丁。对周毅来说，提气只是最基本压制肾上腺的手段，同时也是内力发动的初始化。一瞬间周毅体内肾上腺狂涌，全身瞬间火热，内力涨满全身。毫不犹豫地从树后转出，周毅斜刺里冲进了校门口那片区域。迎面正站着两个眼睛发红的插兜后生，周毅甚至能看到对方眼睛中那抹惧色。随着周毅冲近，周毅目光滑过对方两人各自的双肩又滑过髋部，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右手中的棍子已扫过第一个后生手臂，旋贴近他的内圈一个膀靠就靠了上去。未等靠实了，刚扫飞了对方手中的小跳刀的木棍，神差鬼使地一转，反手棍尾撞在对方额头上，身体变靠为顶。冲力到处,对方便软倒在地。未等边上的后生抬起手臂，周毅右脚略在地上蹬了一下，借着反弹力，一势弓步射腿，穿枪腿便踹在第二人的下腹，将对方捅翻在地。周毅原地转了一圈，瞅着象芭蕾舞剧中的大号天鹅，手中的木棍不停，高尔夫击球一般,两杆子将地上的两把小刀打飞出去，远远的坠入苗圃中。剩下三个小青年才反应过来，皆失了方寸，各自转头去看对方，原本想拼命的锐气一下就泄了，不知迎前还是后退的脚步显得茫然无措。此时的周毅完全进入了状态，如果说他击倒了第一个人时还有点不太适应，以至于临阵变招，用了三招才放倒了对手。每一招都使了一半，似是而非。那么到第二个人的时侯，他已颇为挥撒自如。事实上，一旦肾上腺的分泌被身体所适应。那么，接下来的身体反应自然而然就会跟上。周毅心头涌上明悟，一些平时练拳无法体会的东西渐渐清晰。比如，在博斗中双眼直视的范围为什么仅限于对手的肩手膝脚四个部位那是因为眼晴的余光能负担余下的部位。大脑会自动判断出自己出手可以击打部落，及可使用的招式。这就能避免眼晴观察过多而使自身动作跟不上身体反应速度这种情况，不然就会束手束脚的。交手的要旨在于速度，其次才是力量。近代明星拳师李小龙奉为第一要决的就是，唯快不破。做到这一点才能以无法为有法，出招挥洒自如，千变万化。这绝不是影视文学作品的胡编乱造。实乃千真万确的真理。只是这世间诸般博击法门皆是以力量来增加速度，都属于外门功夫。肌肉再鼓，力量再大，打沙包、蹲水池练得拳速再快，耐力再久，再多的服用刺激性药物，都无法冲破肉身极限。肉身后天的极限就是外家高手穷尽一生都难以跨过的障碍。而突破先天的内家高手眼中的世界，则确如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那样更加鲜滟明亮，完全换了模样。不单单是目力和感受力成倍增强，其实是全身各器官感知力的极大地突破。等神经反应适应下来，先天内家拳手最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就是动作速度。相对于普通人的动作速度，就象是开着摩托车的车手和路旁走路的行人之间的区别，甚是奇妙。拜现代好莱坞发达的电影技术所赐，孙元良曾用几部梦工厂的电影特技镜头来演示这部分极难生动形象教学的概念。例如，蜘蛛侠身体异变后与人第一次动手。那令所有人，包括蜘蛛大侠自己惊奇的镜头在对手慢动作镜头中自如地快速运动的埸景，的确很酷很拉风，却格外清晰地演示了，一旦拥有了异于常人的反应速度,那世界将会怎样。周毅此时的状态比蜘蛛大侠要进步多了，孙师对他的要求是要赶超闪电侠。只是周毅看到电影中闪电侠每次做完招牌闪电动作以后，为了补充能量，猪一样的吃相，便很是无语。周毅的状态很奇妙。大家都见过现在社会上好一点的车都有的倒车雷达显示器。其中有种从车顶投射下的3d鹰眼视角功能。周毅现在就好象脑海中安了个这种彩屏显示器一样。那还站在面前的三个对手，如同投影在脑中一般,各种势式,各个角度,再轻微的动作,都清晰无比。从周毅的耳朵到,面部,以及伸出去的双手,都能感受到周围数丈之内任何震动。似乎现在极其强韧的皮下毛细血管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夸张到连肉眼看不清的汗毛都能传回感知信息。原本不少武功中就有听劲这一说,周毅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现下也无暇顾及这些想法,只见他二次提气，目光如电,身体如加满了能量一样力量澎湃，连呼吸都好似改成了腹式呼吸一般，绵绵不绝。提完了气，周毅望向左侧头发染红的那位，按自己脑中的雷达位置指引身形一纵，闪了过去。半途中，身体一转，已从左侧二人之间的空隙中穿过。手中的棍子却一探，一绞，一抽，三人中当中一个己一头栽倒，跌了个狗抢食。没等他落地，周毅已到了红头发的身后，左腿起，正踏中这人左腿的膝盖反面，就是腿窝那处，身体略上提，右膝正撞正对方往下跪时后挺的尾椎。周毅这两记明显留了力，以免那人粉碎性骨折。同时强忍着右肘补上一记颈椎落锤的念头，自然而然右腿重心下压，左腿一绷，成弓箭步，上半身从左到右一转，跟着转过来的左手，一招摸鱼式挥出。带着太极推手的痕迹，这一掌轻按在刚好身体往上一窜的红头发的脸上。看似很轻柔的一按，红头发却象挂钟上的红头指针,一下从中午12点转到晚6点，身体头下脚下被抛到一边小冬青圈成的迎宾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