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9章 拳打镇南门（1）
这就是燕青短打中的扑法,后世日本的相扑都用的是这种技法。周毅没空理他，右手连同木棍向后猛挥,以棍法中的敲山震虎,带动全身转回右边，正好看见被猛地击中臀部的最后那一位正提臀向上撅。周毅一乐，右手一松，撒开木棍，随即，右手己勾中那人下巴，左腿扫中他两条小腿，自己全身往后小跳一步，手上用力一勾。最后那人便同样一式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在半空中后移半米，结结实实屁股顿在水泥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连哼都哼不出来就背过气去了。至此五人皆倒，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前后不到十秒。这时,远远己能看见七八个保安正火急火燎地往这奔,有拿拐棒的,有拿武装皮带的,最后一位还举着捉狗时用的长杆叉。扫一眼地上躺了一地的几位,又看了看远处跑来的保安队员,周毅不动声色地转身退入了周围的学生堆中。至少不会再起流血事件了。他当时在想。还挣了不少经验值,念及此处,不禁眉花眼笑的。从没想过打架是这么有趣的事情。一个人学好并不容易,学坏怕是很快。这是monsense。周毅却在暗暗抱怨,如今想做个坏人是多么不易啊,自从上次在学校中当机立断,练习了一次打斗后,一直没有再开过张,想再做一次打你没商量的坏人,却再也找不着机会。学校一役很快被大家淡忘了。一来没出事故。二来,学校出于保护自己名誉的目的,在刻意淡化下,整个事情就小事化无了。再说法不责众嘛。只有周毅这个上次打人打了最多的家伙,一副深觉不过瘾的样子。有些东西一上手就上瘾了。上次的动手细节,周毅己经回想了多少遍。总觉得对手太弱,太不煞念,好象一道佳肴刚吃出点味道来,突然发现吃完了,委实叫人心痒难骚。“根本就吃不饱啊。”
周毅很是委屈。身边的同学中有些人，当日亲眼目睹了周毅的出手,一时有对他敬畏有加的,还有惊奇于他的身手的。比如说现在教室里一位吹得天花乱坠,口角起沫的胖仔。这厮正是那天在一旁甩链条锁的一位，当日他可是看见周毅一把将地上的伤员飞上了一米的花台。”
他一定练过标枪或是铅球、铁饼啥的,要不怎么那么大力气!”一边说,胖仔还模仿了一下那天周毅的动作,左腿如小胖狗撒尿一样向后一抬,肚子一挺,身子一转,右手一捞，向上一抖,倒也是一个掷铅球的式子,只是身上胖肉好一阵抖动,一时臀波乳浪,,巍为壮观。一旁的另一位，碰巧就是被周毅夺去木棍的那位同学。那天他可是有幸看到了周毅后半场连放翻五人的神勇。”
你晓得个屁,”这个同学开吹前还回头看了看伏在教室后头装睡的周毅,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
那哪是什么田径项目练得出的,我可是听说他是武术队的,以前在工人文化宫练武,据说是练的是国术。“”知道啥是国术吗只杀人不表演”周毅假寐中，不禁哭笑不得,这流言传得。这些男生倒是好答对的,有好几个班花、校花啥的这些天来一直缠个不休,从电影票到直接给私密聊天号,搞得周毅很头疼，避之不及。这一日放了学,周毅习惯性沿着校园门口的人行道往前溜达,校服和书包都留在学校储物柜了,只穿了一身便装的周毅普普通通,混在人堆中,除了个子高了点,倒也不是很醒目。正在闲逛间,远远看到远处黄墙飞檐下围着几百号人,那个去处正是周毅今日闲逛的目的地文庙。大凡世间的文庙，都毗邻古玩市场,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自从市政工程在文庙门口修了一个巨大的河边广场后,出没文庙附近的人愈发的多,有文物贩子,有来淘古玩的,有摆古玩摊子的,游客,锻练身体的,林林总总,行行色色。今日这广场上居然出现了摆摊卖艺的,这倒是很稀奇的事物。周毅童年时倒是见过走四方卖拳头的老师傅,无非是打个拳,劈个砖,耍个双节棍，完事了再捧个铜盆走个圈，请诸位捧个钱场。再不就是敲个锣牵个小猴,耍个把式，完了推销个虎骨膏药啥的。近十年来,人人都做生意过日子去了,加上伟大的城管部队的出现,这种跑江湖卖艺的已从城市消失很久了。眼前里外三层的人挤得密不通风,周毅好奇心顿起。这跑江湖师傅很会挑时间嘛,这个时间段正是城管下班,警察交班的时段,广场边上就是人民路,并不是什么夜市聚集地。这时间地点卖个艺就走倒也的确不容易被政府职能部门注意到。周毅找了个石碑基座踏了上去,探头向里外三层的人群中看去。只见当中摆了块红绸在地上,上面用几块碎砖压住一边,又放了几瓶江湖跌打膏药之类的物件。边上一蹲一站有两条大汉正在说得口沫飞扬。正在这当口,一个夹着手机包的胖子手中拿着只半旧不新的手机匆匆从周毅身边走过,头顶微秃,一副大马路上掉砖能砸倒一片的形象,这是张搁以前叫销售,现在统称经理的大众脸。就看他四处张望,举着手机不发一言,然后很隐蔽的从人群圈外给里面做了个手势。只见圈内原来蹲着的肤白大汉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见他先上前一步,四方抱了一个拳,开口说道,”话说了一箩，今日我师兄弟二人在此就是卖只拳头,各位请捧个人场,一会儿赠送师门秘制跌打膏,在此声明,是赠送,不要钱。”
（卖拳头是方言，卖艺的意思。）言毕，边上那个黑大汉也站出来抱了抱拳,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要钱呢我师兄弟前几日刚从山上下来,还未有正经营生,不得不将师傅留下的秘方药贡献出来,一来交个朋友，二来试验一下药效,如果好用请诸位代为宣传一下,也好让我师兄弟二人好有条发财的路径。”
(江南以上山为入狱,下山即为出狱。)言罢从人群中挑出七八位志愿者上前，一溜马步蹲着,每人先发了一盒跌打膏药,然后二话不说挨个热情握手,大力拥抱以表示感谢配合的意思。黑大个儿闹完了,突然热情澎湃地提出要为大家耍套把式，表演拿手绝技二指禅硬功,要以二根手指钻穿手中的青砖一块。看到此处,周毅就意识到这卖艺卖得很蹊跷。首先，圈外那个秃顶中年人明显是他们一伙人中负责放风的。其次，卖艺不要钱，学街头直销哪？这是要闹哪样？想骗谁呢每人收个块把块钱吗周毅对黑大个所说的硬气功表演倒有些兴趣。这世间自然还有江湖存在,但跑江湖的功夫真的还能肉指钻青砖不成,难道这位好汉也是先天高手不成？站马步的这些志愿者加围观的人群大都是打工仔。苏州这些年外企发展得很快,因此，不大的古城,外地来的打工仔特别多。黑大个的热情提议使这些人一张张质朴的脸更加兴奋,鼓掌喝彩不绝,有免费的药膏拿,还有免费的气功表演看,这样的工余娱乐活动倒也不错。黑大个自己窜上了场,先将上衣一扒,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一身肌肉加上一身刺青,身高也将近一米九,委实有一付南方人中少见的雄壮体格。眼见黑大个手拿块破青砖,右手食指、中指，两指并指如刀,又运气又发力的在左手上的青砖上又钻又点,完了又牛吼了两声,转过身又如法泡制了一番,正脸红脖子粗的时侯。白脸汉子一边转上了场,脸上似笑非笑的:”阿是没吃饭还没有搞定”众人一阵哄笑。”
哦,我知道了,昨晚跟家主婆交公粮，交多了。”
白脸的继续调侃,一脸的猥琐。众人爆出一阵更大的哄笑。在哄笑声中,黑大汉如高潮来了一般的大叫一声,手一合一翻,两手分开时各拿着半小块青砖头,也不知是捏断的,还是原本就是断的。白脸大汉大声叫好,带头鼓掌,气氛热烈之极。然后这白脸汉乘机提议，让黑大汉再表演个内功，喷气断砖,众人又哄然鼓掌。白脸大汉随既要求那几个拿了药膏的民工能否掏钱捧个钱场,不多要,看着给,块儿八毛的都行。关键是这钱马上会还给众人,只是让大家拿出来表示一下很讲义气,剌激一下黑大个。如果黑大个感觉到了大家的热情,自然会表演自己的绝活,吹气断砖云云。看场上的民工有些迟疑，白脸汉话锋一转,提到自己江湖匪号镇南门(文庙属于南门区域),自己师弟则江湖人称黑鹰,师兄弟二人生平最恨不讲义气的人,如果在场诸人不愿讲讲义气甚至捣蛋唱对台的话,就把手中的膏药留下,否则别怪兄弟二人不客气。黑大汉冒了出来,露着文身,赤着膊,恶狠狠的目光如刀般地射向蹲着的那些民工兄弟,又转头一一看向周围的看客。有人受不得激,又不是很大的钱数。蹲着的几位当场掏出几张几毛的一块的,表示要讲讲义气,送给白脸汉,白脸汉很感动的收了这堆零票,转手又还给诸人,说了些感动的话,未几，又要再感受一下众人的义气。于是众人又将还没有放回兜的零票送给了他，完了，深受感动的白脸汉又将钱还了回去。如是五次三番,来回几次,场面热闹异常，一片友谊天长地久样子。最终，感动得不能自拔的白脸汉决定要体会一些更多人的义气。又从人群中拉出了一些对象，如是这般，从头感动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