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查旧案(2/2)

首发：~第25章 重查旧案

刘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动容。白靖远今年已迈入五旬了。他为了大盛战功赫赫，还伤了一条腿，唯一的执念就是那个叫做白子欣的女子。只是很可惜，那名女子永远留在了景泰元年的一个冬日里。

重启白子欣一案，朝中颇有微词，特别是大理寺。没有木万齐这个大理寺卿，继任者陈桥又是个不管事的，大理寺如今乌烟瘴气。景帝思忖之下，决定将李衡调到大理寺，将秦华清侵占民田一案一并挪到大理寺。

“陛下，臣认为此举深为不妥。”叶锦感到了危机。李衡才在朝堂多久，怎么能一下子越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况且，自己同他隔着“杀父”之仇，他还真怕他借职务之便报复叶家。

“陛下，李大人才在朝堂多久，怎么能同木大人相比呢？况且李大人审理中书令之子的案子至今还没个着落呢，臣不免怀疑李大人的能力。”叶锦继续道。

上首景帝颇有些不耐烦，秦华清那个案子他早就知道了，如今不发作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这叶锦又出来跳什么呢？

“木大人倒是在大理寺多年，也没见他审出过什么大案。唯一一次黄宏贪污案，还是御史台先发现的。”顾同生讽刺道。木万齐虽然死得不明不白的，但是丝毫不妨碍顾同生对他嘲讽。况且，将李衡调往大理寺，这御史台可不就清净了很多。

关于李衡的任命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李衡到大理寺的当天，大理寺少卿叶澜就来找了他。

“你本来可以不用来大理寺的。我在这里，定是会叫所有冤案都沉冤得雪。你安心在你的御史台待着就是了。”

“只是求个心安罢了。”李衡看着眼前的故友，不免有些恍惚。二人都在国子监读过书，曾经又是姻亲，自然关系密切。他知道，叶澜是个直肠子，也是一根筋，凡是经过他手的案子，几乎都会水落石出。只是他在大理寺多年，却并未有多少机会审理大案。他来此处，确实是为求心安，但求得是王璃的心安。

“既如此，好生叫你的人彻夜守着你。不然，这刀指不定哪一日就抵在你脖子上了。”叶澜正色道。

大理寺卿是个危险活，木万齐能当那么久，多半是因为他那不怎么理事的性子。但李衡可不同，他是个能在朝堂弹劾中书令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不理事的性子。

故而，李衡刚上任不到半个月，就已经遭到了三波人的刺杀。

听着眼前黑衣人的禀报，白熠很是心烦。

李衡自己又不是没有护卫，却非得从他这里借一波人走。他还说因为他刚接手城南营，士兵不够忠诚，不敢用。

白熠冷笑，你平日里的护卫可不是出自城南营啊。

但白熠还是露出了隐隐的担忧。李衡几乎一个人挡下了整个朝堂的火力，半个月内就有三波，往后只会更多。他突然很想给王璃传个信，让她尽早远离这个危险人物。但他还是忍住了，连李衡都不敢再往大佛寺传信，他怎么敢在信中说这些？

自上次同李衡见面后，王璃已经半个月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李衡说，朝局只会越来越复杂，接下来一个月是关键时期，他不能再跟王璃有任何的联系，就连王阶也不能再上山了。

王璃情绪复杂。她多想再多做几个梦，就能将前世理顺，然后帮到李衡。但是很遗憾，这几天来她都没有再做梦。她为李衡再求了个平安符，又从段清清处学到了好些刺绣的技巧，她已能把玉兰花绣得端正了。她还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再画了一幅李衡的垂钓图，但是始终画不出这幅画该有的神韵。

如今的她端坐在佛堂前，虔心祈求佛祖，一定要保佑李衡平平安安。

似乎是王璃的祈求奏了效，她又梦到了前世。这一次，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

一个小女孩在庭院中拼命地奔跑，她的身后有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在追她，那个男子脸上有着无比狰狞的笑容。小女孩一直在跑，而后，三道流矢穿过她的身体，她倒在了血泊中。她身后的男子颤颤巍巍地走到她面前，眼中带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会有箭射过来，我不知道……”他的眼中布满惊恐，跌坐在小女孩的旁边。

“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想让你像你母亲一样陪陪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多时，男子的身后站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姑娘。

“叔叔，我也不知这箭是从何处而来，我定会查清楚此事的。”女子的脸上同样布满悲伤和不解。

“等会儿晋王的兵闯过来就不好了。”说完，她也不顾男子的反对，将人直接带走了。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王璃在深夜醒了过来。前世茯苓是被乱箭射死的。那个小姑娘应当就是茯苓，那位男子当是幽王。至于那位女子，就是萧明月了。

王璃叹了口气，此次的梦境除了加深她对前世茯苓死的疑惑之外毫无帮助。

她不觉又想起了李衡，夜深之时，不知他是否已经入眠。

李衡并未睡，他还在同白熠议事。白熠说北边边境传来消息，外族陈兵幽地，恐外战一触即发。

“不知萧子言是通过何种方式将消息传出去的。我已经加强了对他的看管。但如今最要紧的是，就算萧子言不传消息出去，幽地的守将都会打开门户。”白熠担忧道。

幽地的守将邓柏，是苏箐的门生，得秦碧空提携，才得以到幽地任职。

“恐怕，擒了秦碧空之后，你我二人，定要留一个人去幽地平定了。”白熠继续道。

李衡沉思许久。说实话，他并不希望开战。毕竟，战争的损耗太大。

“怎么，你还想我一个从未到过战场的人去幽地吗？”李衡玩笑道。

早在国子监时期，李衡就知道，白熠是个军事奇才。能在短短三年内将外族大败，又妥善安置了北边边民。除了幽地外，北边所有防线都牢固得很。

那时，他同白熠还不是现在这般的水火不容。直到李衡说出往后会回到家中，不涉朝局之后，白熠对他的态度才有了变化。

“李衡，还真是没有错看你。同以前一样的不要脸。”白熠抛下一句话，连夜离了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