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跳级（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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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大早，官府的捕快们再次到来，问了苦儿一些昨天遇袭的细节，苦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但是关于刺客的来路等其它的信息，苦儿却照样一无所知。

其实此时的雷愰心中苦儿有谱，刺客中的两个武圣，三个武王他都是勉强认识的，他看到了末尾的，毕竟大家都长期在王城的圈子里面混，没见过也都听过，特别是那两个武圣，在王城属于顶尖的高手，雷愰职责所在怎么能又怎么敢不认识？但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武王而已，实力不够，所以当时也只是喝破那些人的行踪，那些人遁走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追了一下，自然也是一无所获。现在苦儿这个苦主不知道详情，他也不多说，问了没多少话也就告辞走了。

几个捕快走了，易懂事就开始教苦儿魂针的口诀，并逐一解释给苦儿听，苦儿不懂的，易懂事还要反复解释。至于练功用的活物，这里没有野外那么方便，以后每天都要多买不少鱼了。

等苦儿记熟以后，都快中午了，今来不及做饭，易懂事准备出去买一些熟食回来吃，顺便还要去奴隶市场买一个奴隶回来，以后苦儿就安心在驿站练功，至于买菜、送饭这些就让新买的奴隶来做。自己一直都在隐，但如果裘家连奴隶也要杀，那说不得自己就怒了，也去反刺杀，到时看看谁会飞狗跳。

到了驿站的大门口，问了驿站的守卫军士奴隶市场的方向，也就骑上马赶路过去。但易懂事还没走出两条街，还没到奴隶市场就看到一个女人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像木桩一样站在街中间，两个小孩头上都有一些路边的干，这是干什么，难道就是插标卖首么？

易懂事下马一问，果然如此。只是对方来自于路王国北部铁岭山脉那边，口音稍微与易懂事不同，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吃力。易懂事也没必要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来龙去脉，反正她相信裘家是想不到自己会买奴隶的，不可能提前来设圈套。

从这个女人口中得知她在此处卖小孩好几天了，只是由于小孩子还不能干多少体力活，买回去吃得多做得少的原因，所以一直都还没有卖出去。易懂事再问，知道每个小孩五两银子，易懂事不禁又感叹了一番，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人命的，一个人，就算是小孩但总是人，价格却只相当于一匹好的驽价格，让人心酸。自己这个要担当起救世责任的人，却无法解救无数的这样的底层，说起来一样可悲。

感叹到这易懂事心里一软，说道：“杜陈氏，我也不让这两个孩子做奴隶了，你三人都给我做家仆，每人每月十三个金刀币的例钱，包吃包穿包住，你看这样可好？”

“少、少、少爷，这可是的？你没、没戏谑我们娘儿三？”杜陈氏有点激动，有点口吃地问道。要知道，就算是在这个王城，做工的人就算例钱外地的高一点，也很难超过每月二十个金刀币的，而自己三人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当然绝对不值这么多例钱，就因为挣不到钱才会挨饿，否则哪会卖儿卖女。现在每月每人都有十三个金刀币的例钱，还不用像人那样要自己负担吃、住、用，这就像天上往地上掉银子砸中了自己一样，她的有点不敢相信。更重要的是，说这话的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她怕马上梦就被惊醒了。

当易懂事直接说：“走吧，现在开始，去帮我到市场买菜去，快中午了，我也准备要吃饭了。”听到此话，那杜陈氏知道遇到了贵人，立即跪下磕头，口里悲咽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那叫杜鹃花的小女孩和叫杜田的小男孩不用杜陈氏叫，也是懂事地立即跪下磕头，口里同样叫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谢完易懂事以后，两个小孩继而搂住杜陈氏哭到：“娘我们不用分开了，你不用卖我们了，我们能活下去了。”那稚嫩的哭声和杜陈氏欢喜的哭声混在一起，让易懂事的眼角也酸酸的。其实易懂事原本也不想赚这眼泪的，只是想例钱稍微高一点，换人家的忠诚而已，没曾想差一点把自己这个前世就活过一百多年，就见惯了人世冷暖的人都弄哭了。

等那三人哭够了，易懂事才上马。杜陈氏头前领路往菜场去，易懂事决定今天多买一点菜，估计这三人应该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下午，易懂事给苦儿娘等安排了常要做的事情。特别交代，子时和午时苦儿的房间里面有动静，自己的房间里面也可能有动静，不是事，是在练功，不要太近，否则到时可能受伤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苦儿其它时候也可能会练功，最好问清楚了之后才能近她的房间。最后总之，干好指派的活，没得到招呼，不要近这两个房间。

杜陈氏三人连忙答应。有了新的家仆，苦儿也应该有时间学习和好好练功了。

两天后，易懂事处理好了苦儿的事情再次到国学堂上学时，发现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自己的案牍原本是在教室的后面的，现在自己的后面却又多了不少案牍，自己已经很前而不是在后面了，而且还有人在继续来报到。当初自己来报到就来的很晚了，现在更晚的却突然冒出那么多，怎么回事？

后面的连续五天，这个班里面的人都没法好好学习，因为每个新人来报到，大家都要相互介绍熟悉一番，自然要打断学习。而在各自的介绍中，易懂事却陷入了深思，要知道这些后来的人竟然都是大贵族家的子弟，十六个世家的全部不缺，不是十六大世家的也不少，但估计来头也都不小，因为差不多都能在先来的人里面找到熟识的打招呼，而且王室的子弟也到了，自己右边坐的就是公主路银珠。这些人不是都有自家的书院吗？不都是很少到外面的学堂去上学的吗？现在一窝蜂都来国学堂上学，为什么？

而且根据易懂事的观察，自己所在的这个班的人算上自己都已经从当初的十九个增加到八十多个了，早就超过了平均数，按理说早就应该新增加一个班或者平均分到其它同级的班里去了，但事实是没有，说明这些人都是指定了要到自己所在的班级的，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来，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一直以来自己隐得很好的，就算到了现在，展现在外的也都是苦儿而不是自己，而且苦儿展现的实力也最多武王二阶或者三阶，在这个武王并不少见，武圣也有不少的国家，这不会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才对啊。

易懂事哪里想得到他自己早在很多细节上都露出了蛛丝马迹，他以为他自己是湖隐得好，但他还是嫩了一些，这个时代生活的环境他那前世文明发展到高阶的的生活环境要恶劣得多，为了好好生存，人的算计自然也就多得多。至少，路献王和大元帅易丰豪就完全肯定了易懂事是不世出的人才，在这两大人物的带领下，本来就有点关注易懂事的人再不加倍关注他的话，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没人给易懂事解释，直到这个班的教室里再也放不下案牍的时候这个班的生员才没有继续增加。共九十二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创国学堂一个班最多生员人数的记录了。

好在经常来打扰自己有事没事找自己说话的人就路银珠一个，十来天下来，也再没有受到什么刺杀，易懂事才稍微安下心来。他也想通了，自己该答辩了，好早些离开这个班，一方面可以早些进到典籍馆，另一方面自己到了其它级的班里，如果这些人不跟过来的话，表明没什么问题，与自己没关系，但是他们一旦跟过来，那绝对就能说明问题了。

原来，这里的学制中，无论年龄大小，学问如何，才进学堂的时候，都算一级生员，要升级的话，那就得主动要求学堂考察自己，召开答辩，可没有笔试的说法。也不管你在一级生员班学了多久，只要答辩通过就可以升级，要是永远通不过的话，那么对不起，你永远在一级生员班。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学堂也不阻止你一年答辩两次、三次甚至十次，这当然做不到，只是说上不封顶，而下也不保底。

还有一种升级的办法，那就是越级答辩。如果你的老师的觉得你学得好，就可以进行推荐，可以越级，只是参与答辩的老师的数量会增加，老师本身的学问也要增加，另外，每年超过一次答辩，还有额外的费用，要生员自己承担了，至于承担的多少，看参与考察的老师的多少。虽然这较难，但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天才人物跳级的。

易懂事在这里来所谓的求学，可不是为了结实达官贵人，也不是为了与人置气，不是为了泡妞，更不是要与他们谍战，才没时间和想法来与这些人周旋呢，为了摆脱那么多意图不明的同窗，为了节省宝贵的时间，综合考虑之后，易懂事准备跳级答辩，而且是大跳级，直接答辩教师级。吃瓜群众讲，疯了。

“易懂事，你是不是疯了？直接答辩教师级？”这也是墨庆知道易懂事单来找自己的来意后问的第一句话。“学堂的制度里面虽然没有这方面的，但也没有这方面的先例，你要让我如何做？还有就算我去想办法了，你有这么好的学问吗？到时你闹笑话也就罢了，要是我也被人看笑话是绝对不行的。你请回吧，就当今天你没有见过我。”

对此易懂事也是有准备的，前世的历史知识可以在某些方面得到运用了：“老师，我们先放下教师级的答辩问题不谈，先来说说学问的问题吧，先说你墨家学说。”这些天易懂事也大致弄清楚了，墨庆原本不姓墨的，姓胡，是墨家创始人墨尧年的得意，被其师父赐姓墨。而这个时代，与前世的春秋时代有点近似，在学术上属于百家争鸣的时代。

“你了解墨家？了解多少？我知道了，想我大名鼎鼎的墨家，只要有点学问的人谁不知道！谁不赞同我们的学说？！”墨庆很骄傲地自说自话。

易懂事有求于人，没反驳墨庆的自大，而是说道：“我当然知道墨家，连这都不知道，如何去答辩教师级？墨家强调兼爱、非攻、节用、非乐。兼相爱，交相利。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庶国，莫以水火药兵刃以相害也。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辱贫，贵不傲，诈不欺愚。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节用、非乐，人所求愈简，无须攻。老师，是这样吧？”

“能认字，能记住，不错，但这些都是我墨家平时都在宣讲的东西，只是这样并不能说明你了解墨家。”

“当然，这些都是墨家在论战中说过的话而已。但是我还知道为何墨家在很多国家的学堂里面都派了自己的子弟去担任教师，却一般教授的班级都是被安排在较末尾，老师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哼！”被提到痛处，墨庆的脸黑下来了，才开始只是以为易懂事发疯而已，现在感觉这个学生有点讨厌了。但是就算不是易懂事的老师，在外人提到本门学说的痛处时也不会示弱，要反驳的，“那是世人短视。现在各个战争频繁，兵家学说，法家学说趁势而起，那儒家学说也求全于权贵，麻痹于黎民，自然这三家都是被各国王室所重视，有生员需要教导时，三家无孔不入。农家、阴阳五行家，均为济世之学说，排位前，也本无可厚非，然我墨家更是治世之根本，世贵一叶障目于权势，不见根本，终将后悔也。”

歇了一口气，墨庆继续说道：“扬吾墨家，艰苦卓绝。然我墨家之地位，也从当初在百家之尾，现已经居于百家之上游，乃我墨家之荣光矣。”

说完，墨庆骄傲地看向易懂事。不过，作为一个一级生员，易懂事能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墨庆已经开始在心中有点改变看法了，要不是对各家学说都有所了解，对各国的现状都有所掌握，是绝对提不出易懂事刚提到的这种问题来的。而能提出这种问题来的人，以前都是自己的对手，学问的水平和实力上，都应该与自己差不多了，易懂事的学问能达到此种地步，好像是可以做教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