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的世界(三)
穿街过巷,谢安与长孙湘雨手牵着手,朝着西直门城楼的方向跑去。
谢安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他也知道他所些的愿望太过于空洞,只是一时半会,他实在想不到写什么好,难道说,写希望梁丘舞、伊伊、长孙湘雨、苏婉、金铃儿等众女身体健康?
可惜的是,这股勇气在那无数年轻男女惊愕莫名的目光下迅速消失无影。
想到这里,谢安伸出右手,点点头正色说道,“舍命陪君子!——无论你今日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
这个女人,竟然没穿内衣……
而就在这时,长孙湘雨凑上前来,在谢安耳边温柔吐出一句柔情话语。
见身旁的女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谢安就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纵然长孙湘雨平日里擅长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在此时此刻,受到了周围气氛影响的她,不禁也动了情,忘乎所以地抱紧了谢安,将脸蛋埋在他怀中。
也难怪,毕竟西直门与西便门一样,是专供东军离京训练、或者应付突发|情况的两座城门之一,平日里都有东军驻守在这里,不归卫尉寺城防司值守,可以说,除了当今天子李暨、以及梁丘公、梁丘舞这祖孙二人的命令,哪怕是当朝大将军,也不得擅自接近这里,更别说寻常人。
被长孙湘雨缠着无可奈何,谢安只好说道,“就是被卫尉寺巡防司卫兵追赶的那一晚咯,那一晚的经历让我明白,其实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摸到那火热滚烫的娇柔肉体,谢安整个人都呆住了。
“奴家会嫁给你,日后相夫教子,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但在此之前,容奴家再任性一次!——安,要了奴家,就在这里……这就是奴家最后想做的、疯狂的事……”
见此,谢安更是不好意思,从怀中的钱袋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黄金,递给那将官,笑着说道,“这个,诸位大哥换防后拿去吃酒,聊表心意,莫要推辞!”
谢安愕然地张了张嘴,这话若是从梁丘舞嘴里说出来,他自是能够接受,可从长孙湘雨口中说出来,这让他感觉非常别扭。
要知道,谢安与梁丘舞之间的事,早已传遍了冀京,更别说谢安前后帮东军弄了一笔数年也花不完的庞大军费,这让两万东军将士对谢安感恩戴德。
在他看来,长孙湘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是,她被压抑地太久了,世俗的约束,礼法的束缚,使得这个女人不得不深藏自己真实的一面……
见西直门的东军将士为了自己的无礼要求准备起来,谢安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多谢诸位弟兄,赶明若是诸位不嫌弃,在下请诸位吃酒!”
但出乎意料他的是,长孙湘雨在蹦蹦跳跳地围着那赤凰彩灯转了一圈后,拉着他咯咯笑着跑开了。
这支太常寺礼乐坊的队伍,会缓缓巡遍广安街、广渠街、永安街、朝阳街、阜成街等冀京城南聚集着大部分居民的街道,最终抵达正阳街,列于正阳门之前,向当今天子以及众百官展现舞艺,其擅长袖舞的女子,多达数百位。
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摇摇头说道,“不,还有一件事……”
“如何会不好?应该说,这是我盼望已久的事……”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咯咯一笑,意味深长说道,“可不止那些呢!——就看安哥哥是否有胆量陪奴家胡闹了……”
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谢安暗自咬了咬牙。
长孙湘雨噗嗤一笑,故意板着脸说道,“什么岳母大人,奴家可还未嫁给你呢,真是不知羞!”
“哪里!——哦,对了,在下之后,还有一个叫费国的人一道来,此人乃在下护卫,还望这位大哥放行!”
望着长孙湘雨欢喜的神色,连带着谢安的心情亦是万分愉悦,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如你所言,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
“我看看你写的什么,唔……希望天下太平?——嘁,好无趣!”探头探脑观瞧着谢安所写的祈福文折,一脸醉态的长孙湘雨鄙夷地撇了撇嘴。
女人难养,这叫做长孙湘雨的女人更难养……
饶是长孙湘雨素来胆大,此刻与谢安贸然闯入这属于一对对相慕的青年男女之中,心口亦砰砰直跳,尤其是当她见到有些青年男女的亲昵举动时,她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痴迷、动情之色。
想想也是,那几乎相当于谢安一年的俸禄,而谢安是什么官?那可是堂堂大狱寺少卿,大周正五品的官!
“当然、当然!——姑爷但去无妨!——喂,上面的,谢姑爷欲到城楼上赏灯,还不速速准备?”
“比如说方才?”回想起方才长孙湘雨踮起脚尖让谢安当街吻她,谢安至今亦感觉有些尴尬。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抵不住周围古怪目光的谢安小声问道。
“不敢?”谢安愣住了,疑惑问道,“你在试探我么?”
“嘻嘻……”长孙湘雨微微一笑,半倚在谢安身旁,忽而长长叹了口气,露出几分落寞之色。
她的语气,很平淡,很温柔,与之前大不相同,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恳求。
【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定会好好对待湘雨,无忧……】
见此,谢安好奇问道,“不想要么?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但是在每年的上元节,大周天子特许开禁三天,此称为【放夜】,在正月十五日、十六日、十七日这三天里,就算百姓彻夜嬉戏于街头,也不会触犯大周刑律。
在长孙湘雨惊愕的目光下,谢安扬了扬手中的祈福文折,笑嘻嘻说道,“这样,你娘应该就能放心了……”
“嘿,脸红了……话说,第一次看到你脸红呢……哎呀,喂喂喂,很痛啊!”
见此,谢安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谢安,大狱寺少卿谢安……”
“是!”
【娘,万安,女儿一切都好,无念……】
“哼!——叫你耍我!”长孙湘雨一脸得意地望着谢安。
在人来人往的广安街街头,谢安与长孙湘雨目无旁人般打情骂俏着,引来许多百姓惊愕的目光。
“是!”那将官抱拳应道。
想到这里,谢安拥紧了怀中的丽人,当着周遭无数对年轻男女的面,吻在长孙湘雨的红唇上,以至于周遭响起一片惊叹之色,无数年轻男女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不远处一对男子相拥在一起。
“什……什么非分之想啊!”谢安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头。
“原来是谢大人!”一听谢安名字,那将官当即换了一副表情,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知姑爷驾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奴家肯嫁给你,那是你上世积德行善,你不感恩戴德,日后好好待我,竟然还要人家忍饿挨饥……”
“饿不着你的吧,姑奶奶?你可是有八百万两的私房钱呢!——要不,先接济一下为夫?”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不假思索说道,“娶妻娶妻,为的是忍饿挨饥,若不能忍饿挨饥,娶妻何用?”
虽说上元节可以无拘无束,但是冀京各处城门,却也属于禁区,不对人开放,可望着长孙湘雨期待的目光,谢安却不好推脱,毕竟他方才已许下承诺,只要长孙湘雨的要求不触及大周律法,他都会满足她。
从广安街转到右安街,一直来到皇宫南侧的右安北街,谢安与长孙湘雨沿路尝边了上元节的传统美食,八宝元宵、蘸糕、青红酒,其中以油锤最让谢安难忘。
临近皇宫宫墙时,街道上摆满了许许多多高达数丈的巨型彩灯。
尽管赤凰、青鸾这等鸟类属五凰,在平日里属于违禁事物,只有母仪天下的大周皇后才有资格佩戴这类饰物,不过鉴于上元节,朝廷特例不予计较,将绘有龙凤的彩灯,排除在违禁物品之外,如此,也引来了许许多多风华正茂少女的亲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