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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九章 石牢内的暗杀(二)
问题是,她怎么办到的?
想到这里,谢安猛地睁开了眼睛,回顾费国,沉声说道,“费国,方才替我等开锁的那个狱卒,你还记得容貌么?”
长孙靖闻言一愣,不解问道,“此将怎讲?”
在他看来,此番行凶欲杀八皇子李贤的,应该是金铃儿无疑,毕竟只有金铃儿,才有这般实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守卫森严的大狱寺。
“……是!”微微一愣,费国抱了抱拳,转身走出石牢。
金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萧离来求见?
“去看看,倘若还在这里……拿下!”
一听到天子剑三个字,整个石牢内鸦雀无声,饶是贵为朝廷吏部尚书的徐植,面色亦露出几分惶恐,手指谢安,咬牙切齿说道,“好好,谢少卿,算你狠!”说着,他一拂衣袖,率先走出了石牢。
见此,谢安转回头来,目视着神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贤,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殿下,下官先要替你简单包扎一下,你若是听到,就尽量憋一口气……”说着,他回顾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人说道,“等下我松开手,你二人就将这纱布缠在李贤殿下脖子上,多缠几遍,明白了么?”
尽管徐植清楚谢安肯定是帮自己的女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谢安竟然敢这般呵斥他,正要发作,却见谢安面色一冷,一字一顿说道,“费国,请天子剑!——闲杂人等,全部给本官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文钦本来也打算避嫌离去,但是谢安却让他留了下来,其中深意,让文钦有些想不明白。
失策,真是失策!
隐约间,谢安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金铃儿与他逗笑时的清脆笑声。
“我方才也瞧过李贤殿下的伤口,咽喉切口处颇为平整,应该只是一刀!——对李贤殿下下手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呢……”梁丘舞皱眉说道。
“应该是这样了……”谢安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应该是在下手之后,听到外面我等走入,见无法逃脱,便扮作守牢的狱卒,替我等开门……如果我所料的不差的话,真正的狱卒,应该在这附近……”
“问题是,凶手怎么离开的呢?——据方才老弟的家将所言,凶手与老弟,可谓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啊……应该没有时间逃走才对!”
“……”本来打算来看看热闹的太子李炜与五皇子李承,见谢安竟然要祭出天子剑,心中亦是颇为忌惮,冷笑一声,相继离去,以至于石牢内,只留下荀正、阮少舟、孟让、长孙靖等力保李贤的一干人等。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谢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叹息说道,“接下来,就看太医院的御医了……总之,李贤殿下这回算是命大……”
“当时李贤殿下应该站在这里,背对着铁门,目视着这堵墙……殿下应该还在回忆文栋将军府上的遭遇,听闻有人送饭菜来,漫不经心地叫人放在那张小几……他多半没有想到,在我守卫森严的大狱寺内,竟然有人要取他性命,措不及防,被凶手捂住口鼻,用匕首割开咽喉……”
“够了够了……”见差不多了,谢安这才抬手阻止二女,继而伸出手一探李贤的鼻息,见其呼吸虽然微弱,但已平稳下来,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个……”苏信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皆被杀害,割喉致死……”
翻倒的小几……
“……”谢安一言不发,带着几分责怪望着她。
谋害当朝皇子,这……这你叫我如何包庇你?
原本谢安以为太子李炜仅仅只是像上次一样,设奸计嫁祸李贤,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太子李炜竟然还有这么一招狠毒的手段。
而最让谢安感到懊恼的是,他刚刚向长孙湘雨保证,一定会替她幼年的玩伴洗刷被陷害的罪名,一回头,却出了这档子事。
石牢内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尽管他们不认为谢安会加害李贤,可谢安这番举动,实在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见长孙湘雨方才对谢安说话时是那样的乖巧,而这会儿对作为父亲的自己说话又是这般不客气,长孙靖心中激气,不悦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继而皱眉问道,“贤侄,你觉得李贤殿下是被人谋害么?——可是听你家将方才所言,你等进入这间石牢时,牢内可没有其他人啊……”
“是!”费国抱歉领命,走了过来,在谢安的示意下,缓缓托起李贤的头。
“原来如此……”仿佛是听取了谢安的推断般,文钦释然般点了点头,继而诧异问道,“那石牢内除李贤外在无一人,谢少卿又作何解释?——凶器的话,本府也猜得到是凶手在事后塞到李贤手中的,可问题是……此石牢内密不透风,难不成凶手还能穿墙而出?”
谢安闻言傻傻地望着长孙靖,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长孙靖口中这声贤侄指的竟然是自己,受宠若惊之余,连忙说道,“是这样的,伯父,方才我仔细观瞧过李贤殿下的伤口,左侧的伤口明显要比右侧的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在制服了李贤殿下后,从他身后,一手捂住李贤的嘴,一手反握着匕首,从左到右这么一拉……倘若是正常自刎,不应该是握着匕首的右手架在脖子右侧,朝左侧拉么?这样的话,右侧的伤口应该要比左侧的深才对!——而李贤殿下的伤口恰恰相反,因此小侄断定,此乃他杀,并非自杀!”
费国点了点头,不解问道,“记得!——怎么了,大人?”
再者,梁丘舞也不是好惹的,单论实力,她还要在金铃儿之上。
摔碎的瓷碗……
梁丘舞自然不知长孙湘雨此刻的心情,见谢安说话那般严肃,略有责怪般望了一眼他,岔开话题问道,“安,方才我就想问了,你按着李贤殿下的脖子做什么?——这样,李贤殿下不是更加气息不畅么?”
“哦……”见长孙湘雨口吻严肃,长孙湘雨乖巧地点了点头,毕竟谢安是怕她受到伤害,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有些甜蜜。
也不知为何,长孙湘雨似乎很热衷于驳自己父亲的面子,见自己父亲发问,撇嘴说道,“这还不明白么?——安的意思是,凶手此番用割喉的方式暗杀爱哭鬼,算是爱哭鬼命大,倘若凶手一刀扎在爱哭鬼心口,那就算是鬼神也救不活了!”
别说长孙靖闻言大感惊愕,就连阮少舟、孟让等朝中杰出的俊杰,亦是叹为观止,他们望向谢安时那惊愕的目光,让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心中颇为暗喜。
“徐植,你给姑奶奶等着!”冷眼望着徐植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长孙湘雨几步走到谢安身旁,蹲下身,急切问道,“安,爱哭鬼怎么样了?”
面对着这位鬼灵精怪的娇妻,谢安当真没有什么办法,摇摇头,叹息说道,“李贤殿下被人割断了咽喉,呼吸不畅,我尽量替他掩着伤口……”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长孙湘雨,皱眉说道,“那徐植乃一品大员,而你仅仅白身,倘若他当真要治你罪,我和长孙大人也护不住你,难不成你还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待会,不许再说话了,知道了么?”
疏忽,自己竟这般连番疏忽!
先是百花楼的酒姬,现在又是我大狱寺内的狱卒……
“唔……”谢安皱眉思忖着,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方才进来的一切。
在他看来,金铃儿多番看着他的面子上,不曾伤害与他有关系的人,因此,当她注意到梁丘舞与东军四将在旁护卫李贤时,多半会就此罢手。
替自己等人开启铁门的狱卒,正是金姐姐所扮!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由于李贤遭到行刺,下午的二审被延后了,延后到李贤能够开口说话为止。
诶?等等!
金陵危楼刺客的萧离?
谢安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暗暗懊恼自己当时太在意石牢内的李贤,以至于不曾注意到那名金铃儿所扮的狱卒。
“费国,慢慢扶起殿下的头,慢一点……”
双手死死捂着李贤被割喉的部位,谢安在心中大声吼道。
石牢内众人面面相觑,毕竟谢安的推断,与现场所留下的痕迹大致无异。
旁边不远处,长孙靖有些傻眼般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般乖巧说话的,竟然会是自己那个平日里对父亲指手画脚、言语冲撞的女儿。
这胳膊手往外拐的死丫头!
从始至终,荀正、文钦、阮少舟、孟让以及长孙靖在旁观瞧,见谢安竟然有办法稳住了李贤的伤势,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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