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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三章 破城
一刻光景后，当卫庄从那几名士卒口中得知发生在城守府的变故后，一脸惊愕，诧异地无以复加。毕竟据那几名士卒所说，救枯羊逃离火海的并非其他人，正是被他一剑刺穿了胸口的魏虎。
“打算是哪啊？赵诚！”
赵诚不禁有些郁闷，毕竟他方才那番美言枯羊全然没有听到，白白浪费口舌。
望着枯羊那寒若冰霜的眼神，赵诚从心底泛起阵阵凉意，强忍着惊恐连声说道，“枯羊大帅何以会这般想？真乃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这个家伙为何会在这里？——冀州兵大将，廖立！】
【功亏一篑……真是激气！】
因为是亲眼目睹魏虎不顾自己毅然冲入火海时的景象，王威这才意识到，或许他家大帅魏虎与牛渚军主帅枯羊，二人间的确有着常人无法体会与理解的兄弟情谊。
卫庄很清楚，上次他之所以能从廖立手中逃脱，那是因为廖立当时不知被北方什么事物吸引了主意，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他拨马逃走。
“是是，卑鄙无耻，卑鄙无耻……”赵诚磕头如捣蒜地求饶着。也难怪，总归不是所有人都像廖立、魏虎那般硬气，再者，枯羊所故意提出的太平军对付叛徒的刑法，也远远超过了赵诚能够承受的范围。
突然，卫庄眼中瞳孔一缩，因为他瞧见在街道两旁的木屋、楼房顶上，竟然站着一排排的黑衣刺客，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刃，目光冷淡地瞧着他。
所谓因果报应，不是没有道理的，之前卫庄在小巷内带人前后堵死了魏虎，这回轮到他卫庄被周兵两员大将所阻截。
相比于这些酷刑，枭首示众反而算是比较仁慈的刑法了，毕竟至少留个全尸。
【卫庄……】
徐常闻言一愣，毕竟据他所知，眼前这位在与其姐夫谢安的约定中败北的自家大帅，按理来说应该遵照之前与其姐夫的约定，举兵投诚于周国。甚至于，就连他们三将也正是因此而听从了卫庄的奸计阴谋，打算在救出枯羊后尽数投靠周军，却没想到枯羊却丝毫没有要投靠周军的意思。
于是乎，枯羊在留下一拨人守卫魏虎的遗体后，带着众多混编的士卒满城寻找卫庄，看他那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要将卫庄碎尸万段。
“冤枉啊，冤枉啊，枯羊大帅！”赵诚闻言连连喊冤，苦笑着说道，“末将只是心喜枯羊大帅脱困，迫切想要将这桩喜事告诉卫庄大人……枯羊大帅不知，卫庄大人为了大帅被魏虎扣押一事亦颇为上心呢，协助王、张、徐三位将军解救大帅……”
“是！”满心惊喜地徐常下意识抱拳领命，待站起来准备履行自家大帅的命令时他却愣了一愣。
眼瞅着四周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牛渚军士卒，赵诚咽了咽唾沫，连忙解释道，“徐常将军息怒，张奉将军是被卫庄大人所害……不不，是被叛徒卫庄所害。——据罪将所知，卫庄趁魏虎大帅与张奉将军对阵说话时，暗放冷箭害死了张奉将军，将此罪过嫁祸在魏虎大帅以及金陵军头上……”
这样地挚友，即便穷尽一生，又能遇到几个？
“我杀了你！”越看越怒的徐常猛地抽出宝剑来，似乎想斩了赵诚，却被王威伸手拦住。
“要帮忙么，廖立将军？”
“王威，你暂且将这厮收监，我等没有空暇来理会他！——当务之急，是阻止城内金陵军与牛渚军自相残杀！”
至少牛渚太平军将领徐常是这么认为的，回想起枯羊曾经待他们的好，徐常心中哀叹，虎目含泪，跪在地上右手狠狠砸着地面。
“……”诧异地望了一眼王威，徐常亦遵从枯羊的命令，带兵阻断了赵诚的另一侧退路，配合方才还是敌人的金陵太平军，一同将赵诚以及麾下数百兵士远远围住。
面色铁青的枯羊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赵诚似乎有意悄悄退向士卒身后，借此藏掩身形逃遁，他冷哼一声，厉声喝道，“徐常，拿下赵诚！”
“拿下赵诚！——徐常，何以不遵本帅将令？！”枯羊再次沉声喝道，“王威，本帅命你与徐常二人即刻拿下赵诚！”
旁边，徐常闻言愣了愣，因为他从王威的话意推断，后者似乎是想要改投他家主帅……
“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若是不介意，请枯羊大帅与徐常将军将这小人交给末将……”王威说这话的时候虎目中闪耀着渗人的寒芒，只看得赵诚面如土色。
一把拎起赵诚的衣襟，徐常怒声质问道。
如果对于枯羊卫庄仅仅只是害怕后者在聚拢牛渚军后对他不利，那么对于廖立，卫庄惊恐的则是廖立的本身实力。也难怪，毕竟就在前一阵，他险些就死在廖立手中。
一想到自己要被加以种种残酷刑法，纵然是赵诚这个在沙场出生入死的将领，亦不觉面露骇然、惊恐之色。
但遗憾的是，这边所发生的事，早已有侥幸逃脱的卫庄军士卒将其报之主帅卫庄，包括其军将军赵诚已被枯羊扣下一事。
单凭直觉竟能察觉到数里乃至十余里外的不对劲，这种匪夷所思的野性直觉，那可是作为一名武将所梦寐以求的，想不到，周军内就碰到一位。
以实力对抗，卫庄并不觉得自己会是廖立的对手，要知道自打那次交手过后，卫庄便意识到廖立无论在哪方面都强他一筹；至于突围……
而此时，枯羊已将魏虎的尸体横放在身前的地上，他自己亦坐在地上，用茫然而又哀痛的目光长时间注视着曾经的好兄弟，那个明明一只脚已踏入鬼门关，也要咬牙坚持着，坚持着将他枯羊从火海中给救出来的生死弟兄。
抬起头望了一眼夜色，枯羊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就连他也感觉迷茫了，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此地不宜久留……】
而相比徐常与王威，枯羊的神态显然镇定地多，毕竟魏虎死时他已发泄过一回。
不过有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迷茫的！
“这个……”见枯羊问起此事，徐常面色有些尴尬，凑上前附耳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枯羊，只听得枯羊虎目含怒，一脸铁青。
被枯羊猜到心思的王威顿时面红耳赤，在思忖了一下后，忽然咬了咬牙，叩地抱拳说道，“末将愿听从枯羊大帅调遣！”
【该死的！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将周兵放入城内……难道是牛渚军的王建？——必定是他！只有他在西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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