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斗智斗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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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欣然道：“若我想好好睡一觉，会到归善寺去。”

屠奉三道：“此女不论心计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如果我是真的关长春，肯定斗不过她。”

李淑庄耸肩道：“你和任后有一手吗？”

事实上屠奉三心中大懔，对李淑庄的魔功，他已尽量高估，但她显示出来的功架，仍要比他猜想的更要高明。

李淑庄把两指捏着的朱红色丹丸送到鼻端下，用神的嗅吸了一下，闭上美目，俏脸现出迷醉的神色，柔声道：“为何道兄炼制出来的丹散，几乎不存在丹毒遗害的问题呢？”

李淑庄兴致盎然的道：“听道兄的语气，似是除武功外，尚有可倚仗的东西，对吗？”

屠奉三摇头表示不知道，事实上他真的不晓得她因何叹气。

李淑庄双目掠过惊讶的神色，旋又微笑道：“道兄果然有谈交易的实力。”

屠奉三两指运劲，丹丸化为碎粉从指间洒往桌面，双目杀机遽盛，沉声道：“夫人太过分了，竟想不付出任何代价，便要得到我的黄金宝方？”

如被击中，肯定屠奉三失去反抗能力，变成她阶下之囚，任她鱼肉。

恐怕要燕飞出手，方可以把她收拾。

李淑庄道：“道兄知道我为何叹息吗？”

李淑庄把密函拿起，收进香袖内，轻轻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就怕你是银样腊枪头，说便天下无敌，干起来时却只是个笑话。顺带一提，我的鼻子非常厉害，是春|药还是毒药，我一嗅便知。”

李淑庄嗔道：“我怎晓得你给我的丹方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淑庄岂非既赔了金子，也赔了人吗？”

屠奉三道：“三天后，夫人该已炼出仙散且亲自试过丹散是否应验如神，到时我会用先前的方法约会夫人，届时夫人莫忘带来五百两真金和用以抵押的房地契。”

李淑庄仍是那副嘴角含春的动人模样，抿嘴笑道：“人家相信哩！道兄还不开出条件，难道要等到天明吗？道兄有所不知，淑庄到这裹来赴约，作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否则这一刻便该在皇宫内享受宫廷的宴乐。”

即使屠奉三一直在严密提防，亦给她这出人意表以眼神制敌的奇招，看得心中一阵迷糊。但屠奉三何许人也，在“外九品高手”榜上，排名亦仅次于聂天还，心志坚定，又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岂会这容易着了道儿。其惊悸恍惚一闪即逝，同时运聚玄功，应付突变。

果然李淑庄俏脸绽开一个像阳光破开密云般的灿烂笑容，登时把她平时似不大配合的五官同化，合成充满异常之美的形相，其散发的迷人魅力确能夺人心魄，她两指一弹，丹丸如迅雷激电般化作红光，朝屠奉三眉心处射去。

黑雾在寒风吹拂下逐渐稀疏后，重现两人的身形，仍是安然隔桌对坐，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李淑庄道：“我们如何联络？”

正因存此侥幸之心，故李淑庄可容忍他任何苛刻的条件。

屠奉三笑道：“有你燕飞保护我，顶多是被揭破身分，不会有性命之虞。”

燕飞道：“斗争还是刚开始，当李淑庄晓得难凭一人之力独得所有丹方，她就会召同门助拳帮手，那你的处境会更危险了。”

李淑庄的秀眉轻蹙起来，现出一个可使任何男人心软的歉疚表情，柔声道：“现在奴家更欣赏道兄哩！淑庄最爱霸道强横的男人呢！如果我还是口不对心，教我李淑庄五雷轰顶而亡。道兄不惜远道而来，也不想空手而回吧！”

李淑庄娇叱声起，黑雾里传出拳掌交接、劲气激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一会方歇下来。

屠奉三哑然失笑道：“既可财色兼收，我才不会做蠢事，乎添夫人这种劲敌。夫人放心吧！一切依足江湖规矩，丹方只卖一次，除夫人和关某人外，再不会有人晓得丹方的秘密。”

屠奉三不惊反喜，因为他们并不是要作生死决战，关键在于李淑庄有没有把他生擒活捉的本领，如果李淑庄自问办不到，只好乖乖的和他进行交易。

李淑庄先封好瓷瓶，接着用春葱般的玉指，拈起那颗被倒出来的丹丸，这才往他瞧去，却不说话。

屠奉三仍然目不转睛地把注意力集中往丹丸去，像不察觉李淑庄的存在般，以充满感情的声音道：“你看那朱红色，便像人的血色，因为它是天地血气化出来的，是生命永恒的标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亭子内的黑烟已然消散，迷雾却蔓延至亭外去，令亭子似变成了世上唯一实在的处所，情景诡异迷离。

燕飞微笑道：“想联络我，也可到归善寺去，现在让我暗送屠当家一程，看看李淑庄会否死心不息，跟在屠当家身后。”

这颗毒雾丸是逍遥门镇门法宝之一，乘敌人猝不及防下使出来，既有障目之效，毒素更可从敌人皮肤渗入体内。由于屠奉三事前服下解药，故可不受影响，还可出手令敌人无暇把毒素排出体外，致被大幅削弱战斗力。可是李淑庄不但一边对抗毒素，还可着着封死他施尽浑身解数的狂攻，只此便可看出李淑庄武功至少胜他一筹。

屠奉三接丹的手麻痹起来，又生出酥软的古怪感觉，显示出李淑庄的魔功，绝不在他之下。

屠奉三是故意向李淑庄显露色心，以令李淑庄感到他有可乘之隙，说不定不用付出半两金子。微笑道：“对夫人我已是非常让步，至于如何筹措金子，就是夫人的事了。”

李淑庄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说出来吧！”

屠奉三仍安坐亭内，好一会后，燕飞现身亭内，坐到李淑庄适才的位置去。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

屠奉三从怀中掏出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信函，置于李淑庄身前桌面上，道：“夫人服下由本人提供的春|药后，会出现只有我方晓得的征状，所以勿以为可以用掩眼法来骗我。”

屠奉三骇然道：“我倒没想过，如果她有方总一半的本领，我便非常危险。”

燕飞同意道：“她刚才央你吻她，又故意说些别有用心的话，是要分你的心神，使你放松毛孔，泄出体气，好以异乎常人的嗅觉，认记你的气味。”

屠奉三点头道：“明白了！”

话犹未已，“噗”的一声，桌面爆起一团浓得化不开，带着强烈腥味的黑色迷雾，迅速扩散，席卷方亭。

屠奉三笑道：“夫人在建康财雄势大，听说谯纵也是你的生意伙伴，我又要留在建康，等你以金子来换丹方，又要设法把金子运往秘处收藏，夫人一定有可乘之机，如果我手上没有点凭借，岂非以身犯险，空有万两黄金，却没福享用？”

屠奉三皱眉道：“夫人的忧虑，令我感到夫人似是今天才到江湖来混。第一条丹方，我现在便可以给你，暂不收费用，夫人回去试过便知真假，可是以后每方五百金，必须以金子来换，没金子便没有丹方。这是条件之一。”

燕飞道：“她还有另一招杀手，就是她以为魔门另一叫鬼影的高手，会于这几天到建康来，此人追踪蹑迹之术，天下无双。下次你携金离开之时，如被此人跟踪，肯定再无秘密可言。”

李淑庄白他一眼，风情万种的道：“你这人哩，说到最后还是要财色兼收。可是一万二千两仍非是小数目，一时间教人如何筹措？况且你要运走这批金子也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