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来天子(2/2)

首发：~第五章 未来天子

龙鹰顺势将妲玛的事说出来，又详述到大江联做卧底的经过，让这位“未来天子”明白自己处于一个怎么样的位置、须努力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希望他谅解自己对大江联一众无辜者的苦心，也让他明了塞外形势的险恶。

龙鹰是不得不告诉他此事。不论他说甚么，于李隆基来说仍是不着边际，因为在目前的形势下，确是排队亦轮不到他来做皇帝。可是一旦得女帝认同，原本虚无缥缈的事，立即变得真实起来。

狄藕仙嘟长嘴儿，傲然道：“今早揍得你不够吗？”

龙鹰心神剧颤，抽出香函。

正埋头工作的人雅和青枝都拿眼来瞄他，脸蛋微红。

武曌废去中宗，另立李旦为睿宗，又立李旦长子李成器为太子，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唐功臣李世绩的孙子徐敬业在扬州起兵反武曌，却被迅速荡平。武曌乘势为自己加上一个“圣母神皇”的封号，虽然尚未公然废去李旦的皇帝地位，但人人看出是改朝换代的先兆，引发了以李唐宗室越王李贞为首的兵变。李贞败得更快更惨，至此唐室大势已去，李旦为了保命，只好自动让出帝位，改当太子，怎想到最后连太子之位，亦要拱手让给兄长，李隆基自悲自苦，非是没有来由。

看着人雅和青枝耳根红透，龙鹰乐不可支，坐直身体向旁边的小魔女道：“听到没有？换言之就是澡房之乐，非言语所能形容。哈！”

李隆基双目一红，伸手按在他手背，用尽力抓紧。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

武曌轻轻道：“又另一个中秋节哩！”

龙鹰欣然道：“就是你老哥的大名，‘李隆基’三个字。”

李隆基沉吟道：“鹰爷是否想说关于韦妃的事？”

龙鹰压低声音道：“小弟至少是半个‘魔门邪帝’。”

李隆基断然道：“万大哥和隆基，永远不会改变对鹰爷的看法。”

龙鹰道：“因为我的确视‘邪帝’向雨田为师父，所以感到身属魔门。”

使个身法，没入楼外的暗黑中。

龙鹰有些儿分不清是幻觉、美梦，还是真实般的在五女的伺候和欢笑声里，一早受这场家宴，乐不思蜀里，脑海中忽然浮现挂在上阳宫御书房内描绘雪景的画轴。画里的三个人像活过来了，正不住走往大雪的深处，背影不住模糊，大雪逐渐掩没他们，天地再没法区分，白茫茫一片。

龙鹰愕然道：“我要到哪里去？”

龙鹰微笑道：“当然不止于那般简单。”

李隆基道：“隆基能与闻此事，感到非常荣幸。难怪武曌肯这么重用鹰爷，因为鹰爷乃没有人奈何得了的人。听说最近魔门有两个元老级的人物现身襄阳，还在重重围困下安然逸去，如果知道你是新一代的邪帝，肯定会来找鹰爷，鹰爷将如何对待他们？”

武曌道：“是花秀美亲笔写给你的信。”

李隆基愕然以对。

他已久未尝过此刻的家庭之乐，得来不易，又想到未来的日子，分外感到眼前情景的珍贵。

李隆基苦涩的道：“庐陵王是长子嫡孙，又得天下拥戴，而连我父从皇帝到太子，从太子到相王，都是虚位虚权，何况是我？”

龙鹰点头道：“是一种深入而动人的感觉，随着对外在世界灵通上的扩阔，心门的天地却往下深钻，自具自足。”

忽然很想听人雅的声音，道：“人雅你来告诉小魔女大姐刚才在澡房发生的事，包保大姐听后，下次抢着入澡房去。”

狄藕仙大嗔道：“死丫头，只懂帮他。”

龙鹰望往夜空，感受着宇宙无与伦比之美。

李隆基苦恼的道：“可是隆基最渴望的，是随鹰爷到塞外去，经历沙场战阵。”

李隆基精神大振，道：“请鹰爷指点。”

他特别提高声音，知会传入女帝耳内。

龙鹰衷心的道：“我会尽快完成。”

于他来说，是全新的经验。

龙鹰探手过去，抓着他肩头。

龙鹰摇头道：“你看错自己哩！当你听完我即将说出来的话后，会将你的想法彻底改变过来。你必须培养出当皇帝的野心，视自己为将来能开创出另一大唐盛世的明主。”

龙鹰淡淡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假设你老兄甘于烟花酒色，对眼前中土的危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立即离开，永远不再与你联络相见。”

武曌似处于特别的情绪里，悠然道：“邪帝的魔功又见精进，本认为你绝没可能感应到朕，岂知隔远看你一眼，竟被你掌握到朕来了。”

李隆基叹道：“皆因换汤不换药，形势的险恶，丝毫不改，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处处暗涌。以前害怕武曌，现在顾忌韦妃。谁曾想过呢？庐陵王回朝后，竟会与武三思打得火热，结成一党。现时武氏的人势力不减反增，武延晖、武延基、武崇训等与庐陵王三女定下婚事后，更是意气风发。现在我们兄弟五人，全在他们的人密切监视下，说错句话，也可招祸。”

龙鹰道：“以前我只是凭直觉感到这个可能性，现在却有十足的信心。你晓得我是谁吗？”

这是古代哲人对宇宙下的定义。而任何古代思想家的哲思和创始观，不论如何离奇怪诞，又或玄之又玄，仍是源于对眼前宇宙和自身定位的惊叹。

龙鹰心中大赞，李隆基确有成就皇业的质素，敢绕个圈子来探问，看魔门邪帝这个身份对他的影响有多深。笑道：“此事绝不会发生，因为那两个魔门混蛋，是由法明和小弟扮的。”

当年他代驾出征孙万荣前，也是在临近中秋之际，与她在贞观殿的园子内说话，她当时对龙鹰不能与她共赏圆月，视为憾事。比对其时和现在的情况，大家均已是不同的心境，那种世易时移的强烈感觉，使人惆怅惘然。

龙鹰长身而起，又俯头分别亲小魔女和俏人雅的脸蛋，道：“请恕为夫失陪一会，你们留在楼内，勿要离开。”

在这一刻，他惊觉武曌来了，他感应到的是她的思想。

小魔女嘴皮子虽硬，反应却不知多么热烈。

丽丽失望的道：“刚回来，又要走。”

李隆基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龙鹰心都痒起来，小魔女的确长大了，解人事后愈来愈狐媚诱人，最使他难以抗拒的是，万种风情里仍未脱她天真女孩的迷人神韵。只恨圣驾随时光临，惟有压下心中的情焰。

李隆基发怔的瞪着他，双目射出期待之色。

小魔女一把抓着他手臂，恶兮兮道：“得我批准了吗？”

龙鹰大乐，又故作惊讶的道：“我糊涂哩！青枝着我去给你揍一顿，竟是帮我吗？我怎是小魔女大姐的对手？”此时丽丽和秀清捧着他的晚膳出来了，人雅和青枝赶忙清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