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七章 请君上钩
韩宁芷怔怔看着他,泪珠不受控制的由美目泻下,沿颊滴在绣被上,抖着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脸,颤声道:“啊!小柏!天呀!小柏。”
浪翻云笑道:“兰大人可以放心,现在我们和大人的命运已紧密结合在一起,敌人的主力又受到无可弥补的打击,使我方声势大盛,万众归心,大人可通过八派,大量招聘可靠的高手,加以训练,燕王南下时,允炆西北受制,看他凭什么守着京师。”
戚长征道:“我们当然会布下假局,让齐泰的探子以为我们留守岳州府,那就更放心到小怒蛟去送死了。”
在欢乐和担心的复杂情绪里,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范良极怪叫道:“痛快痛快!”一边掏出烟管,同时向韩柏呼喝道:“韩小子还不滚去托两罐清溪流泉来?”
小菊大窘,猛地推他一把,嗔道:“快进去!”
韩天德望往韩兰芷道:“兰芷本来明春才嫁入长沙府湘潭的赵家,现在我们决意把婚礼提早,明天便起程,由希武负责把她送往湘潭,也好了却一桩心事。赵家有头有脸,足有保护兰芷的能力,而且此事将秘密进行,没有外人会知道的。”
在新建的怒蛟帮旗舰怒蛟号上,人人欢欣雀跃,士气大振。一洗失去怒蛟岛的颓气。
老杰和郑光颜两人同时恍然道:“所以现在我们是到小怒蛟去也。”
翟雨时从容一笑道:“忘了我曾提过常瞿白这钓饵吗?我们离小怒蛟那晚,他便‘成功’逃了出去,现在应该已和齐泰搭上了。”
兰致远胸有成竹道:“允炆若要收复武昌,最佳之法莫如由水道攻来,若从陆路,就是调动兵马和解决补给的问题,没有一两个月时间,休想办到,所以下官才有这份信心。现在齐泰的水师大都份集中在洞庭沿湖各镇县,其中最大的三个水师,分别驻防岳州,鹿角和怒蛟岛。只其中岳州由都督佥事陈渲统率,对武昌最具威胁,但现在既有怒蛟帮船队负责对付,岳州府自保不暇,怕也无力来动武昌了。”
敌人则是伤亡惨重,留下的死伤者达七千之众。
凌战天,翟雨时和韩柏诸人,聚在主舱内商议计策。虚夜月诸女则溜了到甲板上欣赏风景,宁芷和小菊均有随行,在诸女爱嘱特别关怀照顾下,韩宁芷终日笑意盈盈,快乐得像只小鸟儿般,只有在想到二姊时才愁怀难解。
凌战天奋然道:“正是如此,我们还向常瞿白提供了虚假的情报,不过无论他中计与否,经过我们的悉心布置,兼之对该区水域了如指掌,他们不来则已,否则定是全军覆没之局,那时就是我们收复怒蛟岛的时刻了。”
舰队沿江逆流朝岳州府开去。
韩柏心中懔然,知她因内咎而受到严重的创伤,再受不起任何打击,假若韩天德等出了事,那就糟透了。他在韩府出身,自然明白她和爹娘兄姊间的深刻感情。
韩府一战,浪翻云方大获全胜,只损失了二百多名兄弟,伤了一千多人。戚长征,风行烈、韩柏、荆城冷、范良极五人受了微伤,但都是无关大碍。
韩夫人叹道:“唉!最令人担心就是慧芷了,老身亦要负上责任,当日不迫她嫁给宋家小贼,就不会弄到现今这田地。”想到伤心处,又呜咽起来。
最不满自己的是戚长征,竟给宋玉这卑鄙奸徒趁兵荒马乱之际逃走了,想不到他如此精通追迷匿隐之术,看来来显是魔门嫡系的人物。
梁秋末让满载尸体的十多辆骡车驶出府门后,才和老杰等走进来,到了正讨论善后工作的浪翻云、不舍夫妇和兰致远跟前。道:“长春五虎和会众闻风先遁,逃往黄州府去了,现在武昌已全在我们掌握里。”
韩柏登时落在下风,举手求饶。
韩宁芷连小耳都红了,娇嗔道:“人家那里和学武功有什么关系呢?你若不能说出来,宁芷怎都不放过你。”
翟雨时凌战天分出一半舰只四十多艘,沿江追击,直杀至黄州府,刚好此时帅念祖和敌方兵将举兵起义,盛庸已仓皇逃回京师。陈渲哪敢停留,顺江遁去,岳州黄州两大州府遂落入怒蛟帮的控制里。
韩、风、戚三人和范良极及众娇妻,暂时只有留下来,等待黄州府和岳州府的战报,亦要等候韩慧芷的消息。
范良极老谋深算,问道:“洞庭东北,岳州府、武昌府和黄州府三府相邻,紧握着由洞庭至应天府整条长江水道的咽喉。乃兵家必争之地,否则等若切断了京师与西南最富庶的几个州府最方便快捷的联系,允炆怎也不肯容忍这三个大府落在我们手里的。”
韩柏等欢欣如狂,到码头与凌战天,翟雨时由黄州府回来的舰队会合,往岳州府开去。
韩柏直赴内堂,到了韩宁芷的房外时,先唤了小菊出来问道:“小姐醒了吗?”
不舍问道:“黄州府的情况如何?”
韩宁芷见他色兮兮瞪着自己挺秀的胸脯,俏脸飞红,羞喜嗔道:“你为今可是又坏又大胆。”
众人对这双活宝为之啼笑皆非,凌战天笑道:“范老兄!”
范良极怪笑道:“各位可知二小姐真正的心上人是谁吗?”
范良极气得笑了起来,狠狠道:“待会才和你算账,让我告诉月儿她们你在韩府一战里故意放走了什么人。”
韩家诸人无不愕然。
翟雨时道:“基地的庞大设施不是说搬走便可搬走,我们的主力又到了这里,所以根本不容许齐泰有考虑的时间,若他要铲除我们的根据地,唯一方法就是立即尽起水师,进犯小怒蛟,那时再转头对付我们时,我们就像无家可归的孤儿。任他宰割了。”
此事则谁也没法帮忙了。
众人遂打道回府。
范良极向韩柏打了个眼色,后者忙往找戚长征去了。
韩希文点头道:“我们也有此意,所以才找两位来商量。”
韩兰芷赧然垂首,羞不自胜。
韩柏搔头道:“你为何一见人便大嚷见鬼,差点担心死我了。”
韩柏有痛脚落在他手上,卑躬屈节地应命去了,背后传来一阵哄笑。
韩宁芷欣然坐直娇躯,犹带泪渍的俏脸绽出一丝天真可爱的笑容,打量着他道:“唉!真想不到你变得那么好看,你也来教我魔种的武功好吗?别忘记我们曾立下江湖状,谁学到盖世武功,都要倾囊传授给对方的。”
刚调完气息和包扎妥当的戚长征、风行烈、荆城冷,韩柏、范良极五人走了过来,听取最新的消息。众女则另成一组,讨论不休。
韩夫人道:“现在情势异常,一切从简,待将来燕王收复天下,我们才补行大礼,小柏你最紧要照顾她,幸好宁儿性情温顺,很能迁就人,我们也不太担心。”
翟雨时,凌战天分由水陆两路偷袭岳州府陈渲的水师舰队,把拦江的木栅铁链和障碍物清除后,再以火烟攻击敌舰,激战一日夜后,击沉了十多艘敌舰,夺船二十余艘,陈渲败往武昌,又给架在那里的十多门大炮沿江猛击,溃不成军。仓皇逃往黄州府去。
兰致远想起当日接受万年参这“大礼”一事,老脸微红道:“不若先回敝府坐坐,喝杯热茶,天快亮了。”
凌战天道:“我们当然不会牺牲这位兄弟和他的家庭,故立即派了追兵去追杀他们,并当着瞿贼眼前装作把这位兄弟杀死了,才巧妙安排他逃脱,这么说,各位明白了吗?”
韩宁芷正拥被坐在床上愁眉不展,听到启门声,还以为小菊回来,别头望来,见到是韩柏,“啊!”一声叫了出来,呆瞪着他。
韩柏笑道:“好像你才是水战专家的样子,凌二叔和雨时当然有对策哩!”
韩柏心都酥软了,飘飘然凑到她小耳旁道:“魔种乃天下第一奇功。只有夫妻方可以在床上同练,不记得我们曾扮过做夫妻吗?只是差还未洞房罢了!”
韩宁芷紧抱着他的腰,放声痛哭道:“阿爹和娘亲他们都给坏人抓走了,小柏你快去救他们──”
戚长征笑道:“唉!韩小子你还未领教过雨时的手段,他早便定下计策,让常瞿白知道待怒蛟岛收复后,才会拿他到前帮主墓前生祭,至于要他相信是凭自己的奸谋脱困,还不容易嘛。嘿!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妙计,还是由雨时自己说出来吧!”
到韩柏押着戚长征回来时,韩家诸人才清楚了戚长征和韩慧芷的关系,都喜出望外。
看他摸着自己那块脸疑神疑鬼的滑稽模样,小菊忍俊不禁,笑着白了他一眼,俏皮地道:“你不懂自己去问她吗?”
韩柏截断道:“凌大侠,老范最忌这个‘老’字,你爱唤他小范,范小子。良极儿都可以,但千万勿叫他作范老也。”
韩柏连忙起身下跪叩头,一副谦孝恭顺的样儿。
翟雨时淡然道:“我故意安排了一个常瞿白曾救过他母亲的头目负责看管他,其中过程,甚至每句说话,都曾经我细心推敲,最使常瞿白入信的是这人鼓励常瞿白逃走时,连娇妻爱儿都带了去,那到这老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