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败垂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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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朔的声音在耳鼓内震荡着，喝道：“三门峡！”

龙鹰喝道：“全体到筏尾，宇文兄告诉兄弟们该怎么办。”

宇文朔提议道：“过第三座河寨十里后，登南岸绕个大弯回去。咦！何事？”

划筏的剩下桑槐和容杰，两人的任务再非加速，而是令战筏走得慢一点，让四人有足够的时间，将焚寨的火势达至难以收拾的情况。

龙鹰和宇文朔再一次借掌力催筏后，龙鹰喝道：“去！”

唯一生路，是借水遁，可是若闯不过眼前一关，与陷身重围无异，己方不知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

符太为他点燃药引。

宇文朔、符太、虎义的雷火箭紧接射出。符太还是首次射雷火箭，略有失准，幸好虽射不进河寨去，仍射中对方的外寨墙，爆作两团烈火，点点火油附上寨墙燃烧起来，生出大团浓烟，展示雷火箭的威力。

如在东寨对面的河段被截，众人将失陷于重围里。在敌人早有防备下，能否借水遁，尚属未知之数。

以往他从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因晓得可飞快回复过来，但经毛乌素沙丘区一役后，明白用罄至阴之气的后果，那时即使本身拥无穷尽的魔气，亦无所依附，跌倒后竟爬不起来，便不到他不量力而为。虽然，他有阴尽阳生的异能，但怎晓得能否再次灵光，第二次生效后，耗尽之时，将为当日可怕情况的重演，此想法令他不敢逞强。

大河战云密布。

众人蹲在筏尾，符太抓着最后一条系着“活命木”的系索，只要稍用力道，“活命木”将与战筏分离。

号角声从左方阴山高处传来，清晰嘹亮，音色变化，在传递他们不明白的讯息。

龙鹰深吸一口气，道：“取河道中央，对岸有伏兵。”

“笃、笃”声响个不停，战筏向岸的一边，插满长箭、长矛。

两人坐言起行，同时发劲，齐往筏尾的水面双掌疾推。

来前，既没人想过对方制成了投石机，更没想过投石机对河上行走的战筏，威胁力大至如斯。

二百丈。

西寨的筏队，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赶往上游，与他们失诸交臂。

划手急忙改向，无不生出深陷重围、如坠噩梦的惊怵感觉。

龙鹰弹起来道：“大批排筏正从下游逆水而来，准备以雷火箭迎敌。”

敌方总兵力达万人之众，这样的仗如何打？

划筏的容杰、桑槐，则尽力使战筏慢下来，让龙鹰等可多射上两箭。

两排箭手立在岸边，拉弓射箭，一时箭如雨发，往战筏洒过来。他们后方的河寨冒起多股浓烟，看来破坏力有限，难对河寨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龙鹰沉声道：“行动中止，只要能将剩下的雷火箭，带返营地，我们仍然未输。”

漫空箭矢，从敌方的拦河敌阵洒过来，可是因算错筏子的速度，大部分射空，能及筏尾者，尽被盾牌挡着。

他们的战筏，是由四个沙筏结合而成，让一根木干脱离，对整体影响不大。

在众人期待下，河寨内看不见的某处传来连续两声爆响，接着一卷浓烟冒起，直上河寨上空。

“飕”的一声，雷火箭满弦劲射，直攀天穹，然后往离战筏约百五丈下游的第二座河寨投去。

又道：“我们须共进退，容杰兄和桑槐兄负责扛箱子，筏子尽量靠往南岸。”

马蹄声同时在右后方传来，显示大批狼军，正从第一座河寨处，策骑沿岸追来。一时间，众人没法明白这么做有何作用，时间亦不容他们思索或讨论。

龙鹰射出第二枝雷火箭时，“砰！砰！”之声在第二座河寨与大河间不绝如缕，眨眼间，十多个石弹越过河岸，朝他们投来，这是盲目投射，只一颗石弹击中战筏边缘，石弹撞凹筏木后，弹上挡箭墙，方反撞滚到水里去，整个战筏往右倾侧了少许，使他们尝到石弹惊人的撞击力，战筏绝捱不了数十个这样的石弹，先遭殃的肯定是不堪摧残的挡箭墙。

忽尔间，战筏与第二座河寨间再无障碍，彼此看个一清二楚。

筏尾的河水爆起两股浪花，立令筏子动力遽增，他们用的力道异常巧妙，是平推而非打往水底去，产生如水面滑翔的巨力，否则所有人聚在筏尾，头轻尾重下，筏首高翘，使雷火箭倾倒过来，就大大不妙。

敌人的部署思虑周详，置有两队筏队，分守东、西两端的河寨。

此时战筏来至西面首座河寨的背部，右岸豁然开阔；树木被砍伐一空，且火炬光熊熊，在插于岸边一排火炬映照下，战筏登时无所遁形。那种由暗转明，令人生出身陷险境的感觉。

龙鹰当机立断，道：“我们仍贴岸而下，在抵达河寨后方前，能射多少箭就多少箭，过寨时改靠北岸，以避矢石。”

毎筏约百人，个个身穿水靠，配备水刺等水内的攻击利器，显然无惧水底的硬仗。于最前排中间的排筏上，最瞩目者是“红翼鬼”参骨，水靠外仍披着红色披风，隔远可把他认出来。敌筏上战士的体型、气度，可知全属狼军里最精锐的金狼军。

符太色变道：“他奶奶的，是投石机，至少十多台。”

此箭的成功，打响了今夜火焚河寨的头炮，拉开激战的序幕，令其行动暴露在敌人眼下，晓得烧毁七座箭楼乃声东击西之计，使龙鹰等藉之以奇袭敌寨的战筏，深陷险境。

他见龙鹰脸色微变，知有事发生，忙问其故。

虎义苦笑道：“那只能靠鹰爷你了。”

龙鹰不住射出雷火箭，箭箭命中内寨营账在处，心内却暗叫糟糕。

若真的可攻其无备，令敌人乱成一圑，他们或有可乘之机，完成今夜的军事目标，但眼前形势与预料中有大落差，敌人不但有准备，且准确掌握到他们将于今夜发动，故成败变成五五之数。

急射了这么一轮的雷火箭，毎人射出十箭以上，用足精神气劲，均感乏力，须回气。雷火箭可非一般箭矢。

龙鹰知道不妙，喝道：“对岸！”

此刻最精确的描述，是到了风眼去，这里表面似风平浪静，却是在大风暴核心宇文朔骇然道：“甚么声音？”

边说话，边往后退，来到两面挡箭墙中间处。

龙鹰等慌忙躲往筏央的档箭墙内。

此时人人晓得是要重施三门峡“水底战筏”之策，心有着落，只待龙鹰发令。

敌方的指挥者算无遗策，不论水战、陆战，均准备十足，令其应变灵活，当发觉他们从水路来袭，烧掉一座河寨，立即变阵，形成眼前遇上的死局。

此箭实龙鹰能及的极限，贯足魔气，保证此箭非凡箭，爆开的是没人能明白的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