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迦南小说网】地址：https://m.jnweishang.com
首发：~3
他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这间房始终会有第三个人，你会不会觉得，和我住在一起也不是那么为难了？”
整栋房子只有两个老婆婆，除了穿在身上的旗袍是黑白区分，余下的竟没有什么不同，相同的样貌，虽然已难免年迈，却连绾髻的方式，都毫无分别。
会潜水的人都知道，那些海岛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海水的光线折射极好，无论珊瑚或海鱼，都清晰可见，还能看到水中浮动的透明海洋生物。可除了考古的人，谁会潜到湖底？她看着远处的湖面，能见度很差。
并非是问句，而是随口的自语。
“那我换客房？”
他说完，站起来，开始穿戴潜水服和专业器材。
那天因为台州的大雨，前半程车开得都不是很快，等到开了三四个小时后，才开始慢慢加速行驶。真正到千岛湖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比他预估的时间慢了整整两个小时。
她洗完澡出来，正是黎明时，远处的天泛出浅淡的潮红色，程牧阳就坐在套房的客厅里打电话。她诧异地看他，刚才进来时就发现这里是两间卧房，本以为一间肯定是空置的，难道他住在这里？
她懂了他的意思。
南北略一皱眉，很快又舒展开。
“差不多，不过没有认真听过什么。”他也用中文回应她，电话还没有挂断，谁知道连线的那边是谁？不管是谁，他都已经坦然交代了两句，断了连线，“还不睡？”
她太明白这酒瓶里的酒精含量，闻都不闻：“算了。”
这样的距离，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气。
只有他仍旧坐在那里，背靠着金属的栏杆，继续看她：“我记得你说过，你会潜水？”
如此的时长，她下车时双腿都已经有些发肿。
南北站起来，男孩子又做了个手势，老阿姨马上心领神会，让南北去屋子里换身轻便的短衣短裤。南北依言去房间里换了衣服出去，男孩子就站在路边替她开了车门，她想要问他什么话，男孩子直接龇牙笑笑，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摇摇头。
就在南北关上房门时，露台上睡觉的大男孩悄悄探出头，张望了程牧阳一眼，乐不可支。
“你这几天都要和我住在一间套房里？”
现在这个叫程牧阳的人，却完全不同。
她刚才说过自己会潜水，总不能把程牧阳的好心当面拒绝，只得走过去，在他的帮忙下穿上潜水服，边穿还不忘追问：“这水下有多深？是不是抗压的潜水服？保温吗？”
所有人都笑着看南北。
这话，倒真是把她当自家人了。
那时候的程牧，也喜欢穿着质地柔软舒适的白衣黑裤，说话总是慢条斯理，有时候心不在焉，有时候又认真得不行。他是个行走在大学校园里、在图书馆睡着了，都有小姑娘偷拿手机拍照的男孩。
程牧阳倒是说得很好，弹舌音很清透，偶尔不经意地停顿下来，过了很久，才会继续说几句。因为说得慢，凸显语调的冰冷柔软。
她和两位老人家正说得开心，那个和程牧阳形影不离的男孩子就走进庭院，比了个手势。白旗袍的那位老阿姨就笑着起身：“程程让人来接你了。”
“我一直住这间房，已经习惯了。”
她终于相信了喀秋莎说的话，比起西语，俄语更适合漂亮的男人，可以慵懒，可以单纯，但又绝对不会抹杀该有的男人味和风度。
南北忍不住笑起来。
程牧阳用小酒瓶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问题宝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勤学好问？”说完，扭开瓶盖，把瓶口递到了她嘴边，“你可以喝口酒，壮壮胆色。”
“中国的布娃娃，对吧？”南北学着她们的话，开了个玩笑。
她听了会儿，忽然冷不丁地用中文说了句：“是不是以前喀秋莎打电话，你都能听懂？”
程牧阳一字一句重复当年的对话。
“嗯？”
他嘴角一动，像在笑：“南北？”
别看现在烈日当头，下去说不定是刺骨寒冰。
他站起来：“在比利时，我们曾睡在一辆车上，刚才在路上，你也在我身边睡着了，这样想着，是不是觉得睡在一间套房里也还可以接受？”
青菜和腊肉的香气，混着饭的味道，很农家。
南北想解释，可又想想，反正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误会就误会了。
“看，看，小姑娘还是笑起来好看，”黑衣服的老阿姨拍拍她的手背，“你不笑的时候也好看，可惜眼角是扬起来的，有些吓人。还是这样好，弯弯的，像个——”
她忍俊不禁。
程牧阳就在其中坐着，戴着墨镜和黑色渔夫帽，右手捏着个非常眼熟的银质小酒瓶，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烈日毫不留情地照射在几个人身上，更凸显他皮肤的白。他听到车声的时候，摘下了墨镜，向这里看过来。
墨宝非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m.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