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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3
南北把这两句话在脑子里绕了圈，似乎，不算近亲结婚？
离得太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如何反应。沉默了会儿，终于扯起个微笑：“你不觉得，你认识过的我，和我记忆中的你，都完全是假的吗？”
那时室友断定两个人听不懂俄语，从不避讳。
最多深入水下五米，肯定是漆黑一片。
现在想来，他还真是会伪装。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黑帮大哥总喜欢叼着根烟，用来塑造角色形象。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哥哥南淮，还有程牧阳，似乎都不是喜欢烟草的人。
“……”
两个老人家同时颔首：“说起来，还真是像。”
南北看见天亮了，倒也不想再睡，索性就走过去，在他身侧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她刚走出了三两步，就被程牧阳拽住了小臂。南北回头，他说：“北北，我记性始终不错，这里，”晨光里的他举起右手，用两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太阳穴，“一直记得你。”
中越边境被外人传说可以生啖人肉的南家人，和中俄边境与俄罗斯黑帮抗衡的程家人，在两位老人的眼里，竟然都成了柜台里的精致洋娃娃。
依照程牧阳的安排，她和他会在这里住两三天，等到沈家的事情都结束后，再一同出海。她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走到楼下看到两个老阿姨坐在庭院里，低声闲聊着，她礼貌地隔着玻璃点头招呼，其中一个老阿姨打开玻璃门，把她带到庭院里。
她们并不像那两个人一样称呼程牧阳为小老板，而是用地方语言，叫他“程程”。
“她也是我表姐。”
“东南西北的南，东南西北的北。姓氏很特别，名字也很特别，听一次就会记住。”
“程程的曾外祖父，可是当时上海有名的银行家，娶了个外国女人，所以啊，你看他的眼睛那么漂亮。他小时候啊，白瓷一样的皮肤，黑色的头发软软地卷在耳朵下边，可像个西洋的布娃娃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旧时候都是乡下人吃的。但程程很奇怪，特别爱吃这些最家常的，他喜欢的，总要都让你尝尝。”白旗袍的阿姨说话声音更细些，普通话也不是非常好，“这次时间很急，下次来我教你怎么做，以后程程去俄罗斯那种地方，就随时能吃到了。”
这幢私有房产本就是临着湖，车开出去后就始终沿着湖边开，一路风情一路景。最后停靠的地方反倒没什么人，只有一艘快艇，几个人坐在上边笑着闲聊。
“想要说什么？”他问她。
看起来是青菜和腊肉炒出来的，闻起来味道很奇怪。她拿着筷子，琢磨着会是什么味道，迟迟没有吃。黑旗袍的老阿姨笑起来：“囡囡快些吃，很好吃，程程小时候很喜欢的，这叫‘菜饭’。”她点点头，扒拉了一口，味道不错。
“好吧，”她低声说着，站起身从他身前走过，“记性还真不错。”
另外那个端来了一碗饭。
落脚的地方是私人住宅，只有她和程牧阳，还有他们车上的司机和那个始终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孩子，四个人进了庭院。
由于过于梦幻，她只把这片子当日韩偶像剧来看。
“南北？”他笑一笑，清水似的。
两个老阿姨边笑眯眯看着她吃，边用普通话夹杂着地方话，给她说起过去的事。
起初她听这名字很有脂粉气，后来在花洒下终于反应过来，程程，程程，不就是那个冯程程，《上海滩》里让人印象深刻的大小姐吗？她记得读书时，特意让人带来普通话版电视剧，就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当红小生，扮演黑社会老大。
她说了句抱歉。
“学过一段时间。”南北看了眼平静无波的湖面，有些意外，“你要潜这里？”
南北走近了，所有人忽然都站了起来。
西洋布娃娃？
幸好他也只是这么说着，最后还是松开手放她去睡觉。
晃了晃，复又收了回去。
问着问着，就觉得额头冰凉。
她再次哑口无言。
他看见她出来，示意她不用管自己，回房去休息。
“我带你去看一些好景色，”他倒是没否认，“可能是你以前从没见过的景色。”
他在用俄语讲电话，她曾经听同住的俄罗斯女孩说俄语，可并不觉得非常好听。
程牧阳说完这话，露台上的藤木摇椅里，忽然就伸出一只手。
那个男孩子是蜷在椅子上睡觉的，如果程牧阳不说，她还真的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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