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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2
碧波荡漾的泳池，只有她和沈家明。
他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最后的判决：
这句话，也成为接下来三日，他和她最后说的话。
“资料有四百多页，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三个特点。第一，这个人智商很高，是个语言天才，精通六个语种，如果在一个地方住到半年以上，就会掌握当地语言。”沈家明笑了笑，“第二，他是个没有底线的奸商，最常说的是‘只要你出得起价，想买什么武器，只要世上有，我就能卖给你’。”
在四年前，那个铁腕统治中越地下市场的南淮，也曾说过。
有个身材瘦小的人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部血脉不通，挣扎了几次都是徒劳，最后只能在惶恐中对着猜想的方向大声说：“程牧云在莫斯科！”
这样的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个诱惑。而她，已受到蛊惑。
两个人从船舱里走出来，她的裙角被海风吹得飘起来，瑟瑟而动。
这一行，踏进来就是万劫不复，卖命的钱，岂能吃亏？
“关于这件事，我也很奇怪，不过我爷爷是真的很欣赏他。”
四个枪手同时上膛，对准仅剩的几个人的后脑。
不正经的神态，却说着意外严肃的话题。
余下的话，都被他压在了唇齿之间。
快要接驳了。
那个人喊完这句话，身子始终绷着。
南北走过去，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过这样的男人，将自己如此地温柔相待。
连南淮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战争之王”。
在走出十几步后，终于背对着那些枪手轻轻地挥了挥右手。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能看到身后浩瀚的星空，还有越来越明显的海浪。而他就如此靠在金属栏杆上，看着自己。他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挡在脸孔上，眼神却清晰而明亮。
“别人不买你的武器，你就免费送给他的对手？”她站在他身侧避风，“十足的奸商。”
的确是个奸商。
“是该上岸了。”她想要抽回手。
她抬起眼睛，程牧阳的手指，刚好就滑到她的脉搏上，轻声说：“心跳也很快。”
南北想起了几天前和他在游艇上的对话，不禁莞尔。
“都说了什么？”她浮在水面上，仰头看半蹲在池边的人。
她险些呛到水。
真是奸商。
沈家明看到她的眼神有变化，回头看了眼，低声笑了：“北北，你要当心，他带着你畅游千岛湖，当众在码头惩治内鬼，又亲自带着你登船。所有这些，都有些高调了，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是不对的。”
“是，”她的声音低下来，“而且，非常能说服人。”
在900公里的大雪里，她没有真正动过心。在多雨的比利时，图书馆与住所间的频繁接触中，她也觉得少了些什么。可现在，在两个人即将登上这艘游轮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程牧阳这个名字，真的已经不同了。
何况程家能提供的武器，已属军火商里的豪门，从来不愁买家。
程牧阳开始脱下身上的白色休闲裤，把它扔到一侧的躺椅上，身上只剩下了黑色的游泳短裤。他有着锻炼良好的身体，在游泳池旁的聚光灯下，却凸显了腹部几道浅浅的伤口。
“你有没有想过，要脱离这样的生活？”她忽然问他。
南北轻轻扬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嗯”了声：“还有一个特点呢？”
他说：北北，我们这种家族诞生的起源，也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故里，不论战乱贫穷，不论朝代更替，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今晚的他，有些奇怪。在他面前的那双眼睛，有着东方女孩特有的黑色光泽，眼角还有少见的微扬弧度，非常漂亮。
此时此刻，他说的话，是如此熟悉。
如此奢靡喧哗，更显出了这里的安静。
南北竟有些心跳不稳，想要游走时，却被他弯下腰，伸手稳稳地扣住了腕子：“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在水里太久，缺氧了？”
她想了想，觉得颇有些道理。
绝不宽恕。
程牧阳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额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我们这里有八十枚地对空导弹、反装甲火箭发射器、五千支ak-47和c4、四百万发子弹，今天标价是七百万美元，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都是有效的。”他说完，又淡淡地补了句，“告诉他们，我说的是北京时间。和程牧阳做生意，要随时准备另一只表。”
程牧阳嘴角一动，像在笑：“的确不能吃亏。员工要开工资，年终还要有福利。最主要的是，我们所有的员工都有终身抚恤保险，倘若遭遇不测，还需要养育子女到十八岁。”
她轻飘飘踩着水，笑了笑：“真的吗？别忘了，是沈公要我跟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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