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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2
“你知道的程牧阳，是什么样子的？”
“小时候，家里老人常说我有佛缘，会讲些佛祖的故事给我听。那时信的不多，却记得一个典故：人若想成佛，总需要历经一百零八场劫难，”他低下头，从她的眼角开始，一路吻到她的耳侧，“我这一生不能向善，是因为你。只你一人，对程牧阳来说，就已经是一百零八劫。”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声“小老板”。
“还有一个，你绝对想象不到，”沈家明叼着烟，含混不清道，“他经常参与联合国人道主义救援，曾经在几场局部战争里，协助维和部队运送物资，甚至是士兵。”
南北听得啼笑皆非：“真是不肯吃亏的人。”
确切地说，看见她太容易，因为这一汪碧池，只有她在水里。
她不再听得懂。
可她那颗心，却已经软了下来。
不同于缅甸，俄罗斯本身就是个军火贩卖大国。环境决定一切，世界最好的军火商人都在俄罗斯，而如今，俄罗斯的军火交易圈里，真正的翘楚又只有程家。
她以为这是场声势浩大的聚会，可是似乎除了这游轮上每个人都有特定的身份，和寻常的度假游轮也没什么差别。白天大多数时候，她都陪在沈公身边，陪着老人家听戏喝茶，到了晚上才偶尔去五层甲板上的泳池游泳。
忽然，自四层传来许多女孩子的尖叫和笑声。
而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有什么慢慢地融化开来，蔓延到海面的夜色中。
“非常道貌岸然的理由，是不是？”程牧阳微微笑着，把她乱飞的长发，捋到耳后。
这样的吻，独一无二，而又专心致志。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在吻着自己长久喜欢的女孩子。
似懂非懂的话，说得模糊。
程牧阳手搭在栏杆上，始终在对着耳机说话。
沈家明站起身，拿下嘴边的烟，和程牧阳笑着颔首算是招呼。两个人擦肩而过，一个越走越远，一个却停驻在岸边。
这整整一层，都属于沈家，自然保持着惬意的安静。
隐隐地，能听到下层的音乐，还有男男女女的嬉笑怒骂，恍如另一个世界。
越来越大的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到眼前。
程牧阳叹了口气：“江山易主，可怜的都是你们这些旧人。”他站直了身子，似乎不打算再问下去，笑着摇了摇头。
说的是法语，多亏了比利时的几年，她还算是听得懂。
她喜欢看这时候的程牧阳。
她游了一圈回来，沈家明已经上岸抽烟。
南北没有看最后那一幕，转身下了船舱。
却没想到，四周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里。
程牧阳停下来。
程牧阳没有放开她，人却已经滑下了水，右手缓缓插入她的长发里，把她的头托起来。
“这些话，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程牧阳单手插|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开。
“不是免费，在我空投武器后，所有武器价格会提高三十个点，”他告诉她自己的计算方式，“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的成本也需要他们来买单，还包括飞机耗损和汽油消耗。”
程牧阳拿出自己的银质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似乎这对他来说，只是解渴的冰水。他始终看着远处的游轮，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告诉她：“你知道，中国有不少人在俄罗斯淘金，仅一个华人市场，数万个摊位，每年就有近百亿美元‘黑金’交给黑帮。”
而下一秒，她已经看到有人从扶梯上走下来。
她手扶着水岸，问岸边的人。
程牧阳简短交代了几句，终于挂断电话。
跪地的人，竟然因为他这么一个动作，身子就开始僵持起来。
“你想听什么？”沈家明很是回忆了会儿，“我并不太了解俄罗斯的事情，不过，曾经在他横空出世时，拿到了一些调查资料。”
“这些反政府游击队很有钱，再抬高十个点，”他对她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对我们的生意伙伴要友善些。告诉他们，倘若不接受这个价格，明天就会有人给他们的对手在丛林空投武器。对，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二点以后，我们的价格会再抬高三十个点。”
南北轻轻点头。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有人低声细语，议论纷纷。她见到不远处的沈公，看了眼程牧阳，程牧阳对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也该完璧归赵了。”
竟然是在这游轮上消失三天的程牧阳，他只穿着一条白色休闲裤，光着上半身，显然也是来游泳的。她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她。
当游艇将要和游轮接驳时，已经不在中国的海域范围。
沈家明啪嗒一声，点燃了打火机：“说起做生意，他的确有天分，程家有全球最大的货运机群，在非洲、南美，甚至是中东的所有流血冲突里，双方都会向他求购武器，财源滚滚啊。”
“可是，他们的生活却很差，通常是几对夫妻住在一个房间里，生命也没有任何保障，随时会被人谋杀弃尸，”他笑一笑，继续告诉她，“对于这些，政治交涉是无法解决的，能真正保障他们安全的，只能是我们。”
两个人登上游轮时，几乎引来所有人的围观。
接下来的话，切入了俄语。
远处是灯火辉煌的游轮，人影浮动，不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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