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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2
几亿美元虽不是个大数目，可这一个赌博罪，究竟让吴氏被两国盘剥了几层皮，她也有所耳闻。吴成品对她有如此怨气，情有可原，恩怨也还简单。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出现，如何上前的。
“什么？”程牧阳低声问她。
子弹正中眉心，分毫不差。
赌场的那个招待，竟然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远处的程牧阳把枪收回去，脸孔在橙黄的灯光下很平静，只有眼睛是看着她这里，他拍了拍沈家明的肩膀，走到了南北的身边。
“别来无恙，南大小姐。”
“有意思？”南北笑吟吟地看他。
她想要让他濒临窒息，亲眼见见绝望的样子。手指刚才捏紧，用力，忽然感觉吴成品僵住了全身的肌肉，喉骨竟开始不自觉地上下滑动着，在她两指之间，挣扎着想要求生。
而且他知道，南北能做到什么。
“当初让吴家让出赌场时，这个人最不肯配合，”南北笑了笑，“我对他印象很深。”
“我怕你会有麻烦，”南北的声音柔软，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在想什么？程牧阳，告诉我，你这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把匕首就悬在她的腹部。多一寸，就足以致命。
庄家很识相地退出珠帘。
她伸手撩开珠帘，只是想看看这艘船上，有谁可以有这样的胆子。
程牧阳回忆了会儿，学着那个小女孩的话说了一遍。
最后掀开的那面珠帘后，走出来的，是南北。
那个极度贫瘠内乱的国家，却乐观快乐。
吴成品手腕顿了顿，银色的光，在手中折射着。
小女孩眼睛忽然亮了一亮，伸出手，有些抖，可还是放在她的手上，呢喃了一句话。没有人能够听得懂，除了她。仍旧是缅甸人喜欢说的祝词。
南北忽然想起在比利时的那晚，她蹲在地上点了一堆烟火，庆祝自己有了南淮的消息。而那时，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开心，只是守着她，怕她被烫到手。
程牧阳笑一笑，轻轻用手指，敲打着赌桌的边沿：“那个小女孩，和你说了什么？”
她松开手的时候，吴成品同时跌落在地板上。
而第二次，却让近百平方米的赌场都寂静下来。
就在刺出去的一瞬他却被人捏住了咽喉。南北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后仰弯身子，两根细长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他的喉骨上，粉红的指甲，嵌入古铜色的咽喉。
也因为是眉心，她身上没有沾任何的血迹。
“大小姐还记得？”
最后，都有了些笑意。
他们相信佛祖能保佑人，就连此时此刻，经过暴虐和死亡，她仍旧这么虔诚地相信。
果然是语言天才，听一次就记住了。
南北蹙眉。
她正弯腰，摸着小姑娘各处的骨头。
这样的称呼何其恭顺，可是这样的动作，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南北，我就是为了你而来。
“不允许什么？”
同时，有上膛的声音，在他四周十几步开外，有二十多个程牧阳的人同一时间举起枪。
因为布太硬，扯了两三次，终于在布料撕裂的声音里，扔掉了扯成几块的布料。
四周是越来越大的哄闹声，谁都不知道，是谁丢下来一个小女孩，可所有人都清楚东南亚曾经最流行的“见红”博彩。有人能在今天，在这艘船上，在这个赌场里公然做这种事，光是想象，就足够让场内的所有人热血沸腾。
在程牧阳开枪的时候，所有持枪的人，都在下一秒同时射杀，有消声器，二十多发子弹的射击也带来了非常瘆人的穿透肢体声响。除了吴成品，吴家的人中的都不是要害，跌落在地面，蠕动着身子痛苦呻|吟。
很快入口的楼梯，就出现了一双脚，整个人慢慢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有人认出来了，低声开始议论开来。
亲手枪杀吴家的小少爷，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给了周生家一个“大巴掌”。中国人最重颜面，尤其是这么注重形式的家族，她光是想想，就觉得这次有些麻烦了。
瓷碟打开，是他赢。
第一次是猝不及防，包括吴成品这个挨打的人，都始料不及。
“略有耳闻。最后是中缅政府以赌博罪，查封吴氏在大陆和迈扎央所有的家产，勒令吴氏停止在缅甸的赌场生意，很意外的处理方法，”程牧阳看着她，“不过，处理得很有意思。”
“好，哈哈，好！大小姐继续。”
程牧阳和沈家明同时直起身子，沈家明对身边的人挥挥手，而程牧阳已经从怀里摸出银色的枪，端在手里，瞄准了吴成品的眉心。
南北也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低声喃喃了句话。
他握住她的手指，从自己眉心移开，低声告诉她：“我很少开枪，刚才只是怕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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