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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点点头,现在是全线封锁的敏感时期。两人的交流,最好能避开无关的人。
她回国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缅甸。他们无论做工,或是农闲,都喜欢穿拖鞋,总有人说是天热,雨水太多,或是太过贫穷的原因。
“你睡,我怎么敢睡?”她捂着嘴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我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不管怎么说,现在是敏感时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不是很好,”程牧阳想了想,“以后锻炼得好,应该能用勺子,用筷子都有难度。还好,我左手和右手一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仔细听了两句:“在骂人。台风天气,还要出来救援外国人。”
医生又指了指南北。
到深夜,有人来给程牧阳做例行公事的登记,顺便告诉他,台风实在太大,临时停靠在附近的岛边,等风停了再走。
程牧阳倚靠在岩石上,配合地递上刀,用菲律宾语简短地说明了几句。虽然英语也算是菲律宾主要的沟通语言,可真正让人感到亲切的,却仍是地方语种。
而程牧阳却不同。他从毫不相干的世界出现,却跨越了灰色地带,直接走进自己的世界。
程牧阳轻声说:“别动,有狙击手。”
那时候,她和哥哥谈起这些事,总会感慨。自己人和自己人搏杀,在任何一个民族,都是让人遗憾的。绑架、砍头、谈判,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小部分人的利益。
程牧阳很快就睡着了。
救援船上的布置都不是很讲究,甚至谈不上什么摆设,就连两个人坐着的地方,床单上都有淡淡的有色痕迹,分不清是没洗干净的血迹,还是什么污渍。
程牧阳没有答话,用脚翻过那个菲律宾人的身体,看了看他的脖子。同一时间,南北也注意到了那人脖子上的异常,中枪的位置不是子弹,而是一根细针,在阳光下晃着细微的光。
等人彻底走干净了,她终于伸出手去试他的温度。
南北把手轻放在他的那只手上:“怎么会伤这么深?”
虽然两个人交流都是用法语,但毕竟是在菲律宾救援船上,还是小心些好。
程牧阳解释了两句,反正是天灾,怎么说都可以。
南北也终于有机会,装作不经意地关心他:“你的手,怎么样了?”
她张开嘴巴,吐出嚼碎的甘蔗渣,很听话地“嗯”了声。
程牧阳在救援艇到来前,让南北穿上自己的长裤,又让她把防水袋里所有枪械子弹和微型炸弹都扔到海里,只留了护照和一把普通的刀。南北开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待到两个菲律宾人上岸后,她才算懂了。他们一个拿枪比着他们,一个开始利索地搜身。
台风终于离境,风和日丽。
医生只给他拿来袋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挂在床边的架子上。临走了,终于想起来问他要东西,程牧阳从黑色的防水袋里,拿出一本护照。
看那袋子药水快要用完了,她轻轻按住他的左手,把针拔了下来。
“屠刀,并不是真正的‘刀’,”程牧阳倒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妄念,迷惑,或是执着。有这些才有恶念,恶语,甚至是恶行。”
南北拍了拍程牧阳,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他。程牧阳从刚才装着耳内无线电接收机的防水袋里,找到信号笔,交给南北:“拿着这个,到岩石上去用。有人来了,记得,要用法语和我说话。”
两个人走上甲板,南北轻轻吸了口气。忽然一声闷响,身侧低头点烟的菲律宾人骤然软下身子,倒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她关上灯,只有月光从顶窗透进来。程牧阳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南北半梦半醒的时候,总能感觉他有时会动一动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摩挲片刻,然后再继续睡下去。
她似乎从医生的说话情绪中,猜到了什么。
果然,救援人有些卸了防备,弯下腰和他交谈起来。南北跟在他们身侧,听不懂两人的话,只在那个菲律宾人抬头打量她时,笑了笑。
“说我是法国的华裔,带着缅甸籍的太太度假,可惜碰上了暴风雨。”
她一直相信,所谓的因缘果报。
而她在那里,从没拜过任何佛。
那时候,南淮的话,她真的记在了心里。
“习惯吗?”他用左手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
而她也听得出,程牧阳刚才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
游艇上还有两个人,看到程牧阳浑身的伤都是自然造成,两个人又如此狼狈,也就没再怀疑,用枪比了两下,带着他们上了救援艇。
“执迷不悟,”他笑一笑,声音倦懒,“这才是根源。不管是身份、地位、财富,还是美人,总要付出些代价,比如这只手。”
“我们现在坐的是政府的救援船,危险会小很多,”程牧阳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而且他们已经和领事馆沟通过,保证会把我们安全送达。”
“如果在我们的势力以外,不小心卷入了这种局部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谁。”当时的南淮,只是把削下来的一块甘蔗,继续喂给她,“我不怕花钱换回你,也不怕亲自动手,就怕无论花多少钱,流多少血,都换不回你。”
就算程牧阳再机关算尽,也没有料到菲律宾能够突然内战。
接收机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又开始重复刚才的话。南北随手关了它,看了眼程牧阳。他的状况真的是不好。她从来都不怕死,只是有时候会怕疼。如程牧阳和自己这样的人,能享受旁人想象不到的生活,就有必然的准备,随时失去生命。
他的体温,又随着夜幕降临,高了起来。
“你刚才在说什么?”她小声,用法语问他。
两个菲律宾人仍旧小声嘀咕着什么。南北不大放心,低声追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一直养尊处优?”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其实,我小时候跟着小哥哥,哪里都住过,是个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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