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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3
“不是，”程牧阳终于低声说，“我的名字是程牧云。”
程牧阳倒像是预料到了：“怎么？这么欢迎我，不怕现任的程小老板为难你们？”
“这里不是很太平，他们，”程牧阳的视线，扫过远处的那个小头目，“并不单单是解放阵线，而是这两年分离出来的派系，自由武装。这是菲律宾最危险的武装，他们是因为解放阵线想要和政府和解，所以独立出来，继续和菲律宾政府作对的极端分子。”
这两天三夜，程牧阳的状况始终不好，她竟然只顾着照顾他，而没有考虑这件事带来的影响。程牧阳昨晚曾在救援船上告诉她，这个矿床一开始就是他和沈家的交易，他帮着沈家拿到矿床开采权，而沈家配合他演出这场戏。
“有一些。”
醒来时，程牧阳并没有在身边。
短暂的安静里，远近的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包括双手抱头的那些俘虏，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一个外国人，就能让反政府组织的小头目有如此神情？他究竟是谁？
“阿曼什么时候到？”她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欣赏他身后的海景和浮在海面上晒太阳的大小鲸鲨。“要躲开菲律宾政府，最快半个月。”程牧阳说。
“我刚才通过他们，联系了阿曼，她会亲自送一批军火来，证明我的身份，”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希望能用程牧云的名义，和他们结盟，把你送走。”
南北用余光看着他。
难怪，在赌局前，沈家明的父亲还亲自递话，让自己避开程牧阳。
南北怔了怔，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怎么送？”
心念成魔。
“酒鬼。”
南北暗暗感叹着，继续问他：“阿曼来了，就相对安全了，为什么还要我走？”
而她，又该是谁？
“是啊，”南北轻声说，“你是我的克星，有你在我身边，就连堵车都能碰到枪战。程牧阳，这次结束，如果你还活着，要不要考虑吃长素算了？积积德。”
早晨那么危险，他却在一念间想到了解决方法。
“他在问你，是不是见过程牧阳。”
最后，所有政府救援人员，都被押送到另外的船只，只有程牧阳和南北，坐了小头目的船。南北在船上睡了几个小时。
“一定！”小头目俨然已把他当兄弟，“不过他像只狐狸，听说常年在莫斯科隐匿，根本没人见过他。”
程牧阳微微笑着，手从她棉质的短袖下伸入，轻轻地揉捏着她腰间的细腻皮肤，如同只是谈情说爱，享受度假。
她每走一步，都在想，会发生什么。
心机如此深重，手段极端的男人，真的很危险。
他还真是个浑蛋。
南北没想到，在菲律宾北部，能够碰上南部的反政府解放阵线。这群西班牙殖民时代，热衷推翻西班牙人，美国殖民时代，又竭力推翻美国人，最后到了菲律宾独立时，却将炮火对准了自己独立政府的人。
甚至是不太友好的关系。
从刚才他透露自己来自俄罗斯开始，这个小头目就始终很紧张他的身份，或许是对程家有忌讳，但她却直觉，程牧阳和这个反政府组织有什么其他关系。
很平淡的话，可是从他口中说出，就有着让人着魔的力量。
小头目盯着程牧阳，扬起了手，所有放下枪的人都再次齐齐端枪。黑漆漆的枪口全部都对准了他们两个。
他颔首，再次确认。
醒来时，骨头如同散了架。
她咬了口，肉质口感极好。
“倒也是，”程牧阳笑着把她放在栏杆上，搂住她的腰，“不太适合殉情。”
陌生的潮湿霉味，让她慢慢地清醒过来。
她“嗯”了声。
那个小头目竟然没有说假话，很快，她就找出了四个。
她笑起来。
姓程的人，无论是在任，或者落魄逃难的人，对这些反政府组织都是宝贝。她忽然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果有可能，尽量悄无声息地离开。任何方式递出消息，都会有风险，起码她现在还想不到很巧妙的方法。
比如，军火。
“有趣吗？”
船快经过很大的暗礁群。
她笑。栏杆被晒得有些烫，坐着并不舒服。
“程牧云？”
程牧阳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恍然。
“你知道jollibee吗？菲律宾最大的本地餐饮连锁，它的老板就是个华裔。”那个小头目喝了口啤酒，有些含混不清地笑着，“你知道吗？在菲律宾，只要有麦当劳的地方，就有jollibee的连锁店，绝对不夸张，那个华人，一个人就赚了别人几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如果我有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和政府拼命？”
“好，吃长素，”他笑一笑，“但是要喝酒。”
而南淮，当然更不知道这件事，这么意外的消失，纵然有沈家的解释，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自己。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要找到机会，递出消息给小哥哥。
绝对是令人忌惮的狂热武装组织。
客气的软禁。
所以，现在的他是谁？
“我以为跳海计划很完美，可你却意外出现了，离开菲律宾的路线也很完美，却没料到菲律宾会封禁领空。就连坐政府的救援船，都会碰到解放阵线的人，”程牧阳有些无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未来会越来越危险。”
终于明白他“承认”自己是程牧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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