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4、(1/2)

首发：~第5章 04、

最后，这场饭局一直热闹到晚上十一点。

余程下楼的时候已经有些打晃了，但她还是□□着打完了电话，叫来了一名代驾。本来大家想的是让她把车扔在这儿，随便跟着他们一个走，但盘一圈下来，发现谁也不顺路。余程也懒得让他们绕路了，直说自己走。

“桃桃，我、我跟你一起走吧，今晚我上你那儿睡去。”续阳也喝得快神志不清了，但她坚决不放余程一个人回去，因为不放心。

“行了，真要有什么危险，赔进去桃桃一个还不够，再搭你一个进去？”方堃直觉得好笑，扶住续阳，冲那边男同胞们吼了一声：“兄弟们，谁晚上不着急睡的，发扬下风格，给桃桃押押车！”也不等人回答了，直接指定了一个，“顾总，你来吧！”

要说方堃这会儿还算清醒，知道除顾方觉以外的，其他男的跟余程都不算亲近。至于顾方觉呢，那也算矮子里头拔高个了。

对于这个结果余程有些懵了，而一个烟灰色的高大身影已经走上前来，对他说：“走吧。”

两人等了一会儿，等来了代驾，然后一前一后窝进了余程这辆小吉普里。直到坐进车里顾方觉才意识到这是一辆吉普车，而不是惯常女孩子喜欢的那一种，他看了眼余程，没有说话。

兴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两个人都有些疲，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没有说话。只是，也都心照不宣地各有些心思。顾方觉想的是今天包间前余程的那个眼神，他觉得，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到底是晚上十二点钟，高峰期要走半个小时的路，在这凌晨时分，不足一刻钟就开到了。代驾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余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是顾方觉碰了碰她，她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到了。

“到了！”余程揉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看向顾方觉，“冬冬哥，你怎么回去？”脑袋一转，“要不你开我的车回去，我通常上班坐地铁……”

“不用，我打车就可以。”顾方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这个小区给夺走了。他有些意料之外，余程租的竟然是个老小区。这也就罢了，她租的居然是老破小中的老破小，一年到头总有几次上都市快报的，名目基本都是偷盗案。这姑娘，是为了省钱，还是被中介坑了，亦或者是两者兼具？

“余程，方不方便，我去你家看看？”

顾方觉尽量平静地说，也是怕吓着她。然后余程听到这话却愣了，他说上自己家里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行，可以，只要你不嫌破。”余程说。

就怕这个呢。顾方觉心说。

俩人停好车子之后，一起上了楼。门一打开，顾方觉心头就冒出两个字——“果然”，这姑娘果然是被人给骗了。房子比预想的还要旧，也就是干净，多半还是余程打扫勤快的缘故。

“你怎么想起租这套房子？是不是太旧了些？”顾方觉问道。

余程在忙着给顾方觉倒水，闻言道：“是旧了些，不过离我们单位近，两站地铁就到了，通勤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所以我就没改。”

顾方觉听出端倪来：“不是你自己租的？”

“我在网上选的，同事过来帮忙看的。实话跟你说吧，我是被骗了。”余程喝了口水，苦着脸，“网图和实地勘察完全是不同的两间房，堪称卖家秀和买家秀。但我急着租，当时忙工作也没时间看，于是就这样了。”而且，帮她看房的小林也是个小糊涂虫，跟她一样不甚讲究。

余程自港中文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总台驻港城记者站工作，外派了两年之久，才被调回本部来，目前在总台新闻中心。

顾方觉也就不问了，喝了一口水之后，专注于检查门窗之类的关键安全措施。

余程一直在旁边观察着顾方觉。在她以为，这人跟她上来是有话跟她说，没想到他真的是在“看”，而且看的那么细，这让余程感到困惑的同时，又有些局促。就她这小破房，经得起他那双造飞机的眼细看么…

“冬冬哥，你看什么呢？”

顾方觉本来就觉得自己这行为像极了踩点的，心里正别扭呢，正好她这么一问，他就顺着说出来了。

“你自己就是做新闻的，一点儿也不关注燕城本地的新闻吗？”抹了把客厅通往阳台的那扇门上的老式荷叶条锁扣上的锈迹，顾方觉轻轻将渣子碾碎在指尖，问道。

“啊？”余程捧着水杯，挺无辜的样子。

“就你住的这个福星里，每年上多少次新闻，还全都是偷盗。你跟你同事怎么选的，完美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住这儿，还真不如回家住去。

余程还真不知道这一茬，她讪然一笑，接着捧着杯子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来本来就是她做错了事，二来是这个话题一旦开启，就很容易往深里聊，比如——她为什么回到燕城来还要自己租房，而不是回家住去。答案，不止是这里离单位近那么简单。

顾方觉当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我看了下，窗户还行，说明房东平时有保养。但阳台门和外间防盗门的锁最好换一下，尤其是防盗门，这套房子说不定租过多少手了，防君子也防小人吧。”其实最好是换套房，但他想了想，还是没立刻说。

余程真没想到，顾方觉跟着她上来，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一时间，她的心情真的有点儿难以言说。

“冬冬哥……”

她轻唤了他一声，仿佛是有些想说什么，但心绪涌动，没能说的下去。

顾方觉这边，以为余程还有下文呢，一时没等来，便向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她又用今天在包间门前那样的眼神看他。顾方觉心一惊，心想他确实没看错，这姑娘果然是在向他表达某种情愫。可那会是什么呢？是情不自禁地感动，还是喜欢？

一想到余程向自己表露的情愫可能是喜欢，顾方觉顿时觉得极不可思议。几乎是立刻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儿待了，假借整理外套，他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先走了。”说完，立刻往门口走。

“哎，冬冬哥！”

余程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反应，一时不备，等追上去的时候，顾方觉已经走到了门口。

顾方觉到底是没走的很彻底，他在门口停了一下，却只是对余程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反锁门，上下两道都锁。”

说完确认了一下，知道余程是听进去了，他才转身彻底走开。步伐倒是挺从容，但余程却从中看到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