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羽清光之花弄影

第十二章:残尸留痕(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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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二章:残尸留痕(下)

“哈,中原正统虽然以点苍剑派马首是瞻,但云老儿声名远播,称得上中原正统脊梁的人物。此人一死,倒是足够中原正统人心涣散。”

赵飒飞狞笑一声,又道:“那杨普明呢?”

说话间,双眸微微转向为首男子身侧二人。为首男子也不迟疑,回道:“杨普明身负重伤,又是面对竺二生、毗光离、竹青这葬火教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此还能活着离开,莫不是宗主太过相信杨普明,亦或太过小瞧了葬火教?”

一句疑问,反是将问题又抛还给了赵飒飞。“嗯?”

赵飒飞终究非常人,心有疑虑,却不明说:“依据阁下的喜好,岂能放过杨普明手中的云破月?那可是铸兵一脉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杨普明并未将云破月带在身上,反倒是留在了云府。不过据可靠消息,云府几日前被大火焚烧,云破月为裴风战收藏在点苍剑派问剑楼中。哼哼,早晚有一天,我会拿回来。”

赵飒飞闻言起身。一方能人,自有手段,对于“可靠消息”,的确不必过分追究。对着为首的黑袍人一拱手:“如此,本宗主便要提前恭喜阁下,马到功成了。”

作势,便要抱拳行礼。为首之人连忙挥手阻止,便听赵飒飞小声说道:“杨家的孽畜现在何处!”

双眸愤张,眼中煞气毕露,顿显凶恶之态。为首之人不惊反笑:“赵宗主可是着急了。杨家孽畜,现在对我们而言,却是一步妙棋。”

见赵飒飞神色有疑,当下解释:“云镇东与杨普明如今的下场,皆是与裴风战不可分割。说到报仇,葬火教势必首当其冲,其次,便是裴风战。杨家小子,迟早是裴风战胸口的一柄尖刀。届时裴风战一亡,点苍剑派大乱,中原正统也将土崩瓦解。赵宗主大可坐收渔翁之利。点苍剑派收藏的《星魔阵》,怕也是宗主的囊中之物。日后逐鹿中原,还是莫要忘了区区才是。”

赵飒飞眼透精光,后退一步,好生打量着眼前之人:“裴风战一死,亦是你夺取云破月的最佳时机。阁下倒是好算计啊。”

为首男子亦是一笑:“商贾行事,无外乎‘利益’二字。赵宗主,你我二人合作,方能各取所需。”

“那是自然,”赵飒飞复又坐会高榻之上:“一手布局,便能引出杨普明,连带云府上下,一并除之。此等手段,本宗主难道还能拒绝么?”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中神采各异,却是别样的心思。问剑楼,点苍剑派地位象征。点苍剑派内部建设,多显江南风貌,唯有此楼,如鹤立鸡群,拔地而起,与不远处屹立大剑,相互辉映,凛然不可侵犯。此地,素来为点苍剑派禁地,即便掌门亲临,也需沐浴更衣,以表对先人敬意。夜色下,朔风呼啸,问剑楼底层灯笼,散发着千丈光辉,跟随夜风,刺向远方。门牌上,悬挂一柄一人大小的精铁大剑,上面刻出“问剑楼”三字。着笔之处,足有两指来宽,细看来,隐隐留有指缝,竟真真是以血肉之躯,生生刻写。点苍剑派先贤功力,可见一斑。剑下,整齐划一,立着四名弟子,皆是手按剑柄,不苟言笑另一则,黑暗角落里,杨羽清蜷缩着身子,好生观察着问剑楼,见守卫之人仅仅四人,仍不敢生有轻蔑之心。待得又是一阵劲风扫过,他身化点水蜻蜓,快步绕到问剑楼后方,展开“壁虎游墙”之法。岂料,入手所及,竟是被人凿了一道细密凹槽,反倒难以施展这门爬墙之术。只觉头顶似被冷水重重泼了上来,不由心灰意冷,却又几分不甘。再是尝试,竟是发觉尚有一处,入手平坦光滑,心中暗自生疑:“点苍剑派虽非财力雄厚,但这象征门派尊严所在,岂能如此游戏?”

贴脸一瞧,这才看个明白,倒非是造者大意马虎,而是用心良苦,便是为了阻止宵小,贴身攀爬。好在杨羽清尚是孩童,手掌较之年长之人,小了不少,若是仔细,堪堪可贴住凸起墙砖。若是换了弱冠之人,任是他“壁虎游墙”之术如何精湛,也断难攀爬,非得以走壁身法不可。如此一来,势必引起楼前弟子警觉。不敢大意,杨羽清全身戒备,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一步踏错,仅凭一掌之力,绝难支撑自身重量。数次吐纳换气,已至飞檐。踏墙后翻,宛如猿猴展臂,勾住檐角,提气一跃,翻上屋檐。再无犹豫,贴身窗棂,掌中暗含真力,轻轻推动。岂料,稍一用力,便是“叮叮”金属交击之声,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杨羽清暗叫“糟糕!”

心念电旋之间,身下已多了四名持剑弟子,正是楼前守卫的点苍剑派弟子。其中一人低沉道:“快去禀告师父。”

随即便有一名弟子纵身离去。那人转向杨羽清,见不过舞象孩童,并未放在心上,口中倒很是客气:“朋友还请先行下来,有道是‘高处不胜寒’。”

杨羽清此时入窗无门,若是下地,自己一人之力,怎敌三名弟子联手之能?一旦被擒,后果不堪设想,更是不能就此作罢,一时进退维谷。寒风凛冽,吹得他万念俱灰,与其下去受死,不若拼力一试,或有转机。楼下三名弟子,只见杨羽清身形颤抖,好似风中百合,不住摇曳,也是心中担忧。确定再无他人,暗自嘲讽,何须与一个孩子过不去。这二楼屋檐,离地面并不高,但一个幼年孩童失足跌下,说不得也要重伤,当下一人凝气喝道:“上面危险,你莫要乱动,我来接你!”

说罢,人影弹丸般跳跃而起,凌空一踏高柱,身子陡然拔高,不过弹指之间,跃上屋檐,伸手去抓杨羽清。之于点苍剑派,杨羽清多有恨意。有意恩怨分明,却是不及心中恨屋及乌。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转瞬便是令人心惊胆寒的恨意。一口咬破舌尖,催动功体极限,便是一拳打向来人腰间。拳风带劲,若是打实了,这名点苍弟子必然重创。那人本是为杨羽清眼神惊愕,忽觉劲风袭来,不想眼前孩童手段这般毒辣,拧身欲躲,不想足下一空,从屋檐跌落。一时恨怒交集,顾不得其他,飞来一脚,朝杨羽清胸口踢去。这一脚,快愈闪电,杨羽清闪避不能,连忙变招格挡。一阵无匹巨力自手臂震荡而来,便似脱线风筝,朝后飞去,生生撞在窗棂之上。“轰”得巨响,竟是被这脚力,踢入楼中,径直摔在地板。一时浑身疼痛难当,呕出大口鲜血。猛然一个激灵,杨羽清忍住巨痛,从窗口探头望去,见那弟子已被同门救下,恼怒不已,自己这一脚,算是白挨了。转念一想,自己终归是进了问剑楼。想来裴风战不出片刻,便要赶来,自己若要逃离,多有阻碍,何不留下,闹个天翻地覆。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寻得一盏油灯,燃起昏沉火光。此刻,问剑楼外,已然沸反盈天,聚集大批点苍剑派弟子,却是无人敢走进。四周石灯,被弟子点燃,一如晴天白昼。相较之下,问剑楼中灯火黯淡,勉强可看清房内摆设。三面墙上,悬挂着几幅字画,不知真伪,但也是绝世佳作。字画下,排满了点苍剑派历代掌门灵牌,较之大厅排设,多了何止一倍。想来这一层,乃当代掌门祭拜先人所用。靠近窗户的几张灵牌,早在杨羽清跌入楼中时,被劲风扫过,摔在地上。匆匆一扫,竟有姓氏为“裴”姓之人。杨羽清恨极怒极,口中“呸”了一声,一脚踩碎这块裴姓之人的灵牌,骂道:“既然姓裴,可就怨不得我了。”

又见大开的窗子下,横放着一把金色子母锁,光泽崭新,只是锁头断裂,必是适才杨羽清撞击窗户,生生扯断。又是一怒,一脚踩在子母锁上,使劲碾了碾:“烂锁,若不是你,我早就进来了,何至如此。”

侧身俯视,问剑楼下弟子如潮,却是仍与问剑楼保持十步之距。杨羽清冷笑一声,手持灯盏,朝楼上走去。问剑楼总计九层,每层设有九盏白石灯,合“九九归一”之意。每层摆设物品,不尽相同。或为名家典籍,或为三教经典,或为武林传记,奇珍异宝,亦是不在少数。杨羽清对此并无甚兴趣,毫无停留,径直上了第八层。第八层内,多有神兵利器。刀枪剑戟,无一不是巧匠心血。其中自是以宝剑居多。放眼扫视,竟是不见琉风剑在内。依据南宫欣舞所言,点苍弟子前往黄龙口,收拾云府众人尸骸,想必能可寻得琉风剑。这般情况,若非琉风剑已然流失,便是裴风战私吞了去。无论真相如何,都是激起杨羽清怨恨之心。“嗯?”

忽得,杨羽清惊疑一声,赫然便见角落处,设有一尊剑座。剑座上,横放着一柄重剑。剑纳鞘中,连剑带鞘,被一条锁链紧紧缠绕。尚有稍许灰烬,附在剑鞘,入手抚摸,竟是熊熊烈火焚烧之后,剩余布料残骸。此剑,正是遗失在云府大火中的云破月。顺着剑柄,划过剑鞘。剑鞘不知是何木材所制,烈火之中,竟无破损,只有稍许烟熏痕迹。隐约之间,剑鞘内,无形罡气透出逼人寒意。鼻息间,犹能嗅出阵阵焦灼气味。不做他想,定是裴风战自火中取出。思及萧京与裴风战一番对话,果真不假,裴风战的确另有所图。又一思索,裴风战相救自己,怕也是在计谋之内,欲从自己口中,寻得云破月剑中奥秘。只是究竟是何秘密,倒是杨羽清自己,也不甚了解。云破月如今归属,实为杨家一脉。杨羽清不假思索,背跨宝剑。本欲就此离去,却见拐角楼梯,蜿蜒向上,心中不由又是一番思索。问剑楼依据楼层往上,其中所保管之物,愈发珍奇。此处所藏兵刃,放眼武林,不是绝代罕见,亦是名人佳作,以此列推,再是上面,定为不世宝物。所谓“贼不落空”,既是已然冒险一寻,何妨取走一二件物品,也好让裴风战恼羞成怒。当下,再不犹豫,依着楼梯,快步急上。方踏上九层玄关,入眼一片漆黑,吐息之中,似是极为空旷,倒是不似先前楼层,整齐排列若干物件。打上火石,一点星火点燃灯芯,昏黄之中,四遭墙壁前,果真并未摆设,唯有正中书桌上,整齐堆砌着厚厚的古书。书籍四角卷皱,是岁月无情,褶皱了入眼的光景。杨羽清不免心生失望。再走近时,且见书桌上铺有一张雪白的纸张,上面落有一点墨痕,早已干去。一侧砚台,驾着一杆占有墨汁的毛笔,此地应是掌门处理事物之地。瞥眼打量,偶然窥视,竟见厚厚一垒书籍中,夹杂两个极为古旧的铁盒。入手处,锈迹斑驳。取出一个,好生打量,倒是愈发奇怪。铁盒四四方方,棱角处依旧尖锐。周身不见裂缝,如同浑然一体,只在侧面正中,留有铜钱厚度的小孔,寻常钥匙,绝难开启。拿在手中,稍作晃动,不见声响。凝神细思,多半是巧匠所为,依据内中之物方寸大小所制,可见其人手艺精妙绝伦。“哼,这般藏匿,定是宝物无疑。先行取走,待得日后好生考量便是。”

杨羽清自是一声冷笑,收纳怀中。旋身欲走,带动云破月剑柄推送书堆,竟是将厚厚的书籍,打落一地。杨羽清暗叫不妙之际,且见散落在地的书中,赫然露出“流转剑法”四字,心头一惊:“莫不是点苍剑派成名剑法?”

点苍剑派剑法之中,分有“流转”、“青松”二部,其中要以“流转”一部最是易学难精。相传点苍剑派创派之人,正是以此部剑法成名武林。想来其中多有精妙,却是不为后人参悟。杨羽清对此倒是无甚兴趣,自家“长风三叠剑”已然不世剑法,待得“长风破元气”修到巅毫,融合“长风三叠剑”,便可驾驭“长空剑气”,届时天地化气,合而为剑,着实凌厉非常。转念一想,他日终有对上点苍剑派之时,说不得,先行了解,也好不落下风。念此,取出“流转剑法”,贴身藏匿。转身离去,不敢再做逗留,疾步而下,豁然听得脚步匆匆,竟是有人。问剑楼既是禁地,此刻能所进入,定是裴风战。杨羽清心中一阵后怕,早知裴风战来得这般迅速,便应当取得云破月,径直离去。后悔莫及,下至八层玄关,恰是与裴风战对个照面。只见裴风战一脸肃穆,脸上寒霜凝结,冷眼扫视杨羽清背后重剑,半晌,冷然说道:“此为禁地,何故乱闯?”

杨羽清自是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怕是要先问裴掌门一句,云破月为何在此。”

话音一落,脚化行云流水,身动飞燕穿林。他自知以今日一身功力,若要伤及裴风战,断无可能,不若保全性命,取走云破月,待得他日,一并恩仇了断。“嗯?”

裴风战稍作迟疑,后发先至,人影化三分,抬手掌天地,生生阻下杨羽清行走路径,说道:“诸葛八卦村的‘行云步’,这些年来,你们果真与诸葛柏在一起。”

杨羽清也不回话,起手运掌,纳乾坤,穷八极,径直攻向裴风战腰间。裴风战既能道出杨羽清身法,想来对这“行云步”多有了解。一味逃离,不免落入下乘。见他掌中含劲,已是杀招在握,动如摧山,着实不留余地。裴风战本无伤人之心,何况眼前孩童,更是云青念之子。未想杨羽清出手毒辣,若是当真打实了,虽不至毙命,亦是不免重创。暗自生怒,拧身快移,变掌为爪,或拿或捏,手指根根如同钢铁,是欲先行拿下杨羽清手腕“腕骨穴”,不教他再生事端。杨羽清对裴风战多有恨意,此时既然难以脱逃,心念一横,便要鱼死网破。飒然抽招,翻身后退,旋身拔剑,云破月连剑带鞘,横出万千风采,剑柄落入掌中,人与剑,宛若浑然一体。几日修习,杨羽清功体大进,现下已有拼命之心,气贯周身,云破月在手,竟是不见晃动。裴风战曾对云破月有过一番鉴赏,此剑重量,了然在胸。见这舞象孩童,持剑在手,是这般沉稳,心下感概,这等年纪,便有此番修为,着实难得。爱才心起,却又是一番无奈:“若非杨家之子,定要收为点苍门下。”

暗中叹息,点苍剑派之中,武学修为,怕是除却南宫欣舞,再无他人可与杨羽清比肩。然而,南宫欣舞毕竟带技拜师,一半武功,还是出于五大传奇之一的南宫世家。对于裴秋泽、裴静姿二女,裴风战亦是投以诸多心血,前者虽是勤奋,却是武感有欠,后者纵然机敏,反倒是心有懒惰。与杨羽清相较之下,着实相差甚远,不禁唏嘘。此时,见杨羽清云破月在手,神色凝重,好似换了一个人,真有几分其父杨普明的风采。“南武林第一剑客”的名号,果真非是虚传,便是其子,亦是风采万千。不及多做思虑,杨羽清振臂挑剑,剑开八方风云,脚走归妹、入无妄,赫然便是“长风三叠剑”中“水深波澜阔”一招。云破月尚未出鞘,却在杨羽清手中,散发飒飒锐风,端得凌厉非常。裴风战见势退步,掌蕴真力,出招绵若锦缎十丈,一化三,三化三三,卸尽云破月剑尖力道,反手一捉,拿住剑鞘。眉间微挑,便要好言相劝,却觉手触方寸,再生灼烈之感,似有深渊旋窝,吸附手掌,竟是杨羽清以一身精纯功力相拼。内功较量,最是凶险。裴风战不曾料到杨羽清搏命如斯,先吃暗亏。他终究非是常人,转瞬之间,浑厚功力涌出,以守为要。杨羽清本是借着裴风战拿住剑身一瞬,攻其不备,以内力重创裴风战。哪知裴风战功体化至巅峰,察觉异常,后招已生。二人功力相较甚巨,以剑为媒,剖开战场,不过一个较量,杨羽清已然落入下风,额头豆大的汗珠似泉水涌出,不足片刻,满头大汗,口中吐息微颤,不消一盏茶的时间,足以令他油尽灯枯。“你我各退一步,撤回功力,何必两败俱伤。”

裴风战侃侃而言。他话中多有保留,以他今时功力,即便杨羽清霍尽性命不要,他也未必受伤。如此一番说辞,不过不想伤害杨羽清罢了。再者眼前孩童,终归云青念的儿子,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手。杨羽清见他运功之间,犹能谈笑自若,这等修为,纵然自己有意拼命,也不过添人笑话。他功力有限,不能如裴风战一般张口言语,唯有点头示意。裴风战倒是别无他想,见杨羽清点头,说道:“如此,我说一、二、三,你我同时撤下功力。”

当下一字一顿,待到“三”字一落,并无犹豫,收纳真气,返归丹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霸道功力,自掌心袭来,直催心脉。“你……”不及怒喝,喉中一阵腥甜,裴风战连退数步,再张口,血箭喷出,染得脚下,一地鲜红。借由裴风战收纳真气一瞬,杨羽清反运真气,祭出多年所学,以一口“长空破元气”,伤及裴风战功体。见裴风战吐血后退,凛声一喝,云破月带鞘,直刺裴风战胸口。剑尚未出鞘,已然剑气沛然,若是刺实,虽不至当场逼命,亦是重创。裴风战万料不及杨羽清手段阴狠,中招负伤,怒不可遏,又见逼命杀招临身,再无保留,抱元守一,骈指为剑,扬手作势,已显不世根基。刹时风云色变,云破月爆出一声沧海龙吟,剑身惊颤,周身锁链竟在两股真气鼓冲之间,应声而断。杨羽清功力万不及裴风战,先前得手,不过施以计谋,趁机而入。此刻正式交锋,不敌一合之力,已然溃败。手握剑柄,仍是不愿松开,宛如心中执念,不曾放松。连连倒退,口呕腥红,洒在剑鞘,看不清剑鞘本来颜色,唯有触目惊心的红。杨羽清身依墙壁,反露狰狞笑容:“有本事,便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踏步,凝气,走转太虚。振臂,抱元,一气太清。随之剑鸣铮铮,剑鞘飞刺裴风战面门。藏剑十年,云破月再显惊世鲜红,化作一道光匹,在幼小的五指之中,霍霍生威。裴风战有心留情,却是无情杀身,怒从心起,冷哼一声,剑指斜挥,未曾触及剑鞘,仅凭挥洒剑气,震开剑鞘。剑风刺命,剑冷,人冷,如蓝田玉冷,催人断肠。裴风战剑指攻势不变,化巧为拙,却是至快、至绝。身侧,指弹,顺着剑脊,刺向杨羽清胸口“颤中穴”!刹那交身,眼中浮现,仿佛伊人。娉婷袅袅,亭亭玉立,一袭雅黄薄衫,一抹似笑非笑。朱唇轻启,作揖柔声一句“裴掌门”。裴风战恍如亲临,心神大乱:“这……这是青念的儿子……”稍作迟疑,手背割裂疼痛,收招不急,打在杨羽清左肩。二人同时沉哼一声,各自添红。裴风战手背负伤,为云破月划出长长口子,鲜血如注涌出,却似不知疼痛。眼中唯有那个欲取自己性命的孩童,染满鲜血的衣襟。好似气力枯竭的身躯连连后退,眼见便要撞向身后横置剑尖,大喝一声:“小心!”

合身扑上。杨羽清负伤之际,神思恍惚,听得大喝,陡然清醒。却见裴风战扑将过来,手腕反转,又是夺命剑势。“孽障,休得放肆!”

玄关处再传怒喝,锵然剑响,回荡整间。灯火映照雪白剑身,一抹刺眼光亮,毫不留情,直取杨羽清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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