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唯独李衡不可以(1/2)

首发：~第21章 唯独李衡不可以

秋风阵阵催人老，梧桐萧瑟锁清秋。

中秋已过，秋意更浓，早间的锦馨苑一片静谧，偶尔听见几滴露珠跌落石砖的声音。此刻王璃正惬意地在院中赏着秋景。昨日她刚从王阶处得知，北边边境如今安稳得很。

看来外族暂时是不会打过来了。王璃心内大安，就跟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般，悠然地啃着桌上的瓜子。

但很快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打破了她的闲适。王璃错愕了几秒，还是起身战战兢兢地向他行了礼。

“表哥好。”

她担忧地看了看身后，生怕这个时候段清清闯了出来。同段清清相处几日后，王璃发现她几乎不怎么出房门，只是每日早间会在这院中走动走动。她说，这里的景色极好，颇有禅意，同她在吴地的家中完全不同。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失落。

她说，她很久没有回过吴地了。

提及吴地，王璃的印象并不怎么好。金陵就是吴地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也是上一世王璃怎么也不会去的避难之所。

王璃知道，段清清是个性格很好的姑娘。她感念王璃的收容之恩，故而，她极少在院中走动，就是害怕打扰到王璃。

此刻正是段清清出门走动之时。王璃适时地拉住了白熠，并未在意白熠诧异的眼神，就将人拉进了自己房中。到房门口时，她还不忘给阿雪使了个眼色，让她前去告知段清清，今日不宜出门。

进了屋内，白熠的眼神也未挪动半分，只是盯着王璃，似是要她给个解释。

“表哥，我好歹是奉命祈福，您怎能随便就过来看我，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可不得丢了小命。”

白熠觉得，王璃是越来越喜欢说谎了。

就她刚才那模样，是修行之人该有的样子吗？

“表哥来找我何事？我等会儿还要去佛堂诵经呢。”

“我为何来此，你还不明白吗？”白熠眼皮微动，一脸愠色地打量着王璃。那日中秋宴，李衡以萧蔷生病为由来迟了，他一直觉得奇怪。后来，萧明月去了一趟永宁侯府，也未见出端倪，他本来就该消了疑虑的。但是昨日朝堂之上，他听闻中秋之夜李衡将王承志接走一事，疑虑又重新生了出来。最后，他费了好大劲才查清李衡的行程，方知他那日是去了大佛寺。

“阿璃，我早就说过，你愿意同任何人在一处都无妨，唯独这个李衡不可以。”

“为何不可？”王璃疑惑道。那日她询问李衡有关北边边境一事，李衡竟脱口而出是从白熠处得到的消息。只是那时的王璃沉浸于对李衡的情愫中，并未留心他的话外之意。如今细细想来，她只觉得白熠同李衡之间，绝非只是政敌这么简单。

“你以为他对你的心思有多单纯吗？他不过是因为你同定北王府的关系密切，才刻意接近你，他就是想借你来牵制王府罢了。”

此言一出，王璃只觉得自己是高估了白熠。他若是留心，自会发现她同李衡之间，自己明明才是主动的那一个。

“表哥可知，一直都是我在走向李衡。”王璃冷静道，“是我阻了公主府诗会，就是为了救茯苓，向他示好。也是我阻了幽王奸计，才让李衡对我感激涕零。我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求得如今的安生之所罢了。”

既是你白熠给不了的，那自然得从旁人处得到。

况且，那人还是她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

白熠很适时地捕捉到了王璃话中的诗会二字，她说她救了茯苓两次，还包括诗会那一次。可他明明记得，萧明月同他说过那场诗会是用来拉拢朝臣的。

“你说诗会，救了茯苓一命？此言何来？”

“表哥还真是一点都不关注您身边的人啊。这么久了，公主殿下的心思表哥难道没有参透吗？”王璃是故意提到那场诗会的。前世茯苓的死一直让王璃十分疑惑，但她始终没能找出答案。同样让她不解的，是白熠同萧明月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二人的捆绑到底有多深。但是如今见白熠一脸疑惑的模样，王璃觉得他同萧明月之间也不过如此。

“表哥您是最聪明不过的人。您为求前程故而舍弃了我，我不怪你。可你真的清楚您身边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吗？她人前风光，人后是如何模样，表哥您真的有留意过吗？”王璃继续追问，能就此离间白熠同萧明月的关系，对王府、对李衡都是一件好事。

正当王璃还欲继续追问时，阿树适时地敲响了门，说是李衡到了。今早他同王璃一样悠闲地在院中闲逛，白熠是突然出现的。阿树自知功夫够不上白熠，未发觉到他也算正常。但他没想到，他不仅够不上白熠，也够不上李衡。李衡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院中的。阿树心内沮丧，不如还是在院中养只狗吧。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有狗能对付得了。

今日早间，李衡收拾妥当，正欲要出发去朝堂，就听人来报，说是白熠往大佛寺的方向去了。他并不担心白熠发现段清清，毕竟白熠并不是那种会用卑劣手段实现目的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李衡的心还是慌张了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日安旭的那句话：

“这个角度看，你同白熠确实长得很像。”

李衡匆匆赶往锦馨苑，却从阿雪处得知白熠同王璃竟独自在屋内。

里头的谈话声还在继续，李衡就站在院子里，丝毫没有想要推门而入的意思。倒是一旁的阿树觉得着实不妥，敲响了王璃的房门。

白熠一踏出房门，入眼就是身着赤色朝服，站在一众绿中带黄的景色中的李衡。他转头看了眼身后同样被李衡惊艳到的王璃，心中一阵酸涩。

李衡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王璃会看上他。

“宁郡王，您该上朝了。若是你我二人都不在朝堂，是会惹人生疑的。”李衡依旧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倒显得白熠是理亏的那一方。

“世子还真是闲的发慌，还亲自上山来接我。”白熠也不甘示弱，径直走到李衡面前，警惕地盯着他。

“您军功赫赫，可是朝堂的基石，更不该到到此处来。万一被人参了一本，倒霉的可不仅仅是您。”李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白熠隐隐地感到了一股杀气。

这么多年李衡果真是一点都没有变。